她想起前世,每月的这一天,秦豫白都会去沈芯竹那里,从未间断。
当时她以为是秦豫白为了自己堵住悠悠众口。
但如今看来,大概这是沈芯竹与他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宋寻月瞧着满桌凉透的菜,心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的发慌。
半晌,她才道:“把这些撤下去吧。
第二天,宋寻月早早带着吟霜等在沈芯竹的翠玉轩。
等了片刻,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遥遥一望,她才惊觉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却和太极殿遥遥相对。
宋寻月心里猛然一刺。
原是如此,凤鸾宫再华丽,也比不得这里,开门见太极,情人两相应。
这时,墙内传来脚步声,秦豫白从里走出来。
正正撞上宋寻月情绪翻涌的眼。
宋寻月看着秦豫白,他脸上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愉悦满足。
她心尖如同被什么狠狠掐住,痛意瞬间蔓延。
在秦豫白骤沉的目光中,宋寻月上前请安:“见过陛下。
她字字坚定:“陛下,臣妾绝无染指后位之意,还望陛下莫将臣妾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秦豫白瞬间收敛神色,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宋寻月,冷眸微眯。
嘴上说着后宫不得干政,可他的后宫中,谁的消息有宋寻月的快。
不过片刻,秦豫白便上前扶起宋寻月:“初初,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般作态?
宋寻月心里一颤,却听秦豫白声音淡淡,语气却不容抗拒。
“朕心意已决,这后位,非你莫属,今日之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说罢,秦豫白不容置喙地道:“回凤鸾宫歇着,朕要去上朝了。
宋寻月看着他的背影,心脏重重往下一坠。
她回到凤鸾宫,让吟霜注意着宫外动向。
果不其然,不过短短两日,流言便漫天飞舞。
“宋家嫡女无才无德,怎配为后?
“陛下就是对宋家太过宽厚,才放纵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宋寻月看着战战兢兢说着的吟霜,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刻,她总算懂得,何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她如蒲草,如何对抗天下之主的雷霆?
宋寻月失魂落魄地回了凤鸾宫,只觉仿若由根无形的绳勒在她脖颈上,随时间一点点收紧。
宋寻月冥思苦想,给宋父捎去信。
……
“爹爹见字如晤……如今多事之秋,望父亲劝诫族人谨言慎行,女儿在宫中一切安好,立后之事勿要再提。
秦豫白念完,看向立于身侧的大太监余逢,如闲聊般问:“你说,她这封信有何深意?
余逢低下头赔笑:“贵妃娘娘品性高洁,奴才庸碌,不敢妄加揣测。
秦豫白唇角讥讽一勾:“品性高洁?她也配?
殿内顿时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