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群众,纷纷跪倒在地,给陈婉儿磕头。
“钦差大人,我们常州百姓,可被这蔡静,给欺负惨了啊!”
“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家八口,让这狗官蔡静杀的,就剩我一个了啊!”
一时间,民怨沸腾。
陈婉儿也有些自责,自己登基以来,勤劳政事不假,但是,毕竟只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对于很多事情,不能及时了解。
导致百姓落入酷吏手中,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这时候,马车的帘子拉开,方平从马车内跳出来,对着陈婉儿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陈婉儿知道,这个手势代表的意思是,刚才那个姓张的老汉没事,当下也是放下心来。
“蔡静,你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现在,你可知罪?”
陈婉儿再次看向蔡静。
虽然,陈婉儿对于这蔡静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就地将他正法。
但是,大商毕竟是有法律的国家,她虽然归为女帝,执掌整个国家,但是也不能直接就将一位四品大员就地格杀。
需要将蔡静的罪行收集好,然后交由大理寺审问之后再做定夺。
不过,按陈婉儿的想法,这个蔡静,判处斩首都算是便宜他了,最起码得是个凌迟。
刚才那个张老汉说什么来着?第二十八房姨太太?
身为女人的陈婉儿,更能够理解女人的感受。
第二十八房姨太太,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我有罪,也该由大理寺审理,你们没有权力审判我。”
蔡静依然冥顽不灵。
这时,一个穿着儒服,形貌萧索的中年人,从第二辆马车上跳下来,冲向蔡静。
不顾自己的形象和矜持,这个中年人一把抓住了蔡静的衣领,怒声问道:“蔡静,你还认得我方盛吗?!”
“方盛?”
“你是汾阳县那个废物县令?”蔡静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多亏你还记得我!”
“当年我到汾阳县任职,你向我索贿,我没给,还骂了你一顿。”
“你说,汾阳县最近几年的惨状,是不是你造成的?”
方盛因为激动,双目通红,双手的骨结,因为用力过大,已经泛出一种令人恐惧的青白色。
“是老爷做的,又怎么样?”
“你个不识时务的,老爷当年抬举你,想让你交点银子,好好栽培栽培你,结果你冥顽不灵,居然还敢骂老爷我。”
“不给你点儿教训,你是不是觉得老爷好欺负了?”
一时间,现场一片寂静。
陈婉儿、绿翠,包括紫珠,对于这个答案,都是万分震惊。
这蔡静,居然真的,承认了?
也就是说,方平说的是对的,那些看起来像天灾的灾祸,真的是人为的?
方盛也是愣住了,五年了!
五年来,方盛一直觉得是自己命格不好,跟汾阳县犯冲,也曾上书给上官婉儿,请求调离,但是上官婉儿认为犯冲这种说法,乃是江湖骗子信口胡说,没有答应。
如今,方盛身上的冤屈,可以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