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皇帝的忌讳,一代君主,岂能被胁迫?
他刚才的话,确实有以祖上之功,来逼文皇帝作主的意思。
林雄一急,赶紧磕头,“陛下,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察。”
“臣是急怒之下,失去了分寸,都是这孽女气的。”
“臣请为陛下详细解释事情之经过!”
文皇帝微微颔首,林雄一五一十,将这段时间以来,受到林燕儿以镇王妃之名,以镇王府的威势,百般欺辱践踏,声泪俱下地说出来。
将林燕儿一个仗势欺人,无情无义,数典忘祖,虐待父母妹妹,不念养育之恩的白眼狼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些听着的大臣们,个个眼眶通红,怒瞪着林燕儿。
张御史一拍大腿,一副怒极的表情。
“此女之恶行,当属千年以来之罕见。”
“陛下,若不加以重刑处之,绝对有损我国体国纲,天地都为之震怒啊!”
谢豪也是拱手,咬牙切齿,愤愤地说,“陛下,孝乃天地之间头号大义。”
“为人子女而不孝者,与禽兽何异哉,陛下,臣以为,这等恶女,宜斩首悬于东门,以昭天下!”
“臣认为,林大将军一怒之下,率兵入城,讨要说话,情有可原!”
其它官员纷纷附和,抒发自己的观点,怒斥林燕儿,为林雄开脱。
周浩天一声不吭,站在那里静静看戏。
然而,他想看到的,周明武愁眉苦脸的样子没有出现,他还是面无表情,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林燕儿戴着面纱,他看不清楚林燕儿的具体表情,只是,那双大眸子竟然闪烁着光芒,明显的在微笑。
她也在看戏?
她竟然还有心情,把众大臣对她的讨伐,当作戏来看?
“你们说完了吗?”
周明武示意林燕儿不用说话,让他来。
“你们说了这么多,都没有提及为什么燕儿要那么做!”
“我们为人父母的,得先做出父母的样子来,然后才能要求子女对我们的孝顺,否则那叫恬不知耻!”
“本王特意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燕儿生母早亡,不知哪里来的一个野道人,胡说八道,说燕儿的命格乃天煞孤星,会克死父母,林大将军于燕儿六岁之时,便将之送到庄子下,如同动物一般圈养。”
“若非燕儿另有奇遇,燕儿必定连字都不会写,更别说今天的一身医术和武功了。”
“林大将军自从送燕儿到下面庄子,十年不曾探问也就算了,他深受那野道人之话的影响,认定了燕儿活着就会克死他,十年之间,数次让人试图以盗贼入户的方式,杀死燕儿。”
“燕儿命大,有高人庇护,才让得派去之人,有去无回。”
林雄急切争辨,“镇王殿下,你休得胡说,本将军将她送到庄子里,便不曾过问,从未派人去杀过她······”
林雄太急了,一下子相当于承认出于相信野道人之话,将林燕儿送到庄子中之事。
这是事实,但是,杀林燕儿不是事实!
林雄深吸一口气,“本将军从未有过杀女的念头,这念头是前不久,她大闹将军府才有的。”
“镇王殿下莫要诬赖本将军。”
“诬赖你?”
周明武冷哼一声,“父皇,儿臣想请两名证人,来证明儿臣没有诬赖林大将军!”
这种要求,文皇帝不可能不同意。
卫公公一宣,一个小太监便带着两名身躯英武的武将,快步走进来。
行礼已毕,林雄错愕地看向来人。
“周副将!田副将!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