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孟晓生只注意到新郎的印堂黑得比较厉害,却忽视了女子的身体阴气过重,更容易引起鬼魂的纠缠。
跑到西厢房里,新娘子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两只手正紧紧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的脖子,面露凶相。
那头顶的阴气,乌压压的,简直跟顶了一层黑云一般。
她那惨白的脸此时白得吓人,十只抹了蔻丹的指甲,紧紧掐在妇女的脖子上,鲜红欲滴,跟鬼爪子似的。
“赶紧去找跟柳树枝来,不要太细,也不要太粗,枝端带有嫩叶的最好!”
孟晓生朝着后面跟过来的新郎父亲喊道,然后冲上前去制止新娘子手下的动作。
妇女的面色已经发紫,让她这样掐下去,估计真得伤了人。
这个鬼魂的力气倒是挺大,简直跟个一百多斤的壮汉一样。
无论我和孟晓生怎么拉扯,她掐着妇女脖子的手丝毫没有松动,反而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孟晓生又让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赶紧去端了一碗干净的水,并找来了一根红线。
他家今天办喜事,所以红线红布什么的还比较好找,没一会儿新郎的父亲就端了一碗水和一根红线过来了。
孟晓生将一碗水放在床头白色的小柜子上,将红线围绕碗口绕了三圈,然后打了一个活结。
红线的另一头,他绕上了新娘子的手腕。
新娘子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手腕上留下两条细细的红痕。
妇女重新获得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吓得煞白,“这……这怎么回事啊?阿囡这是咋了啊?”
孟晓生来不及跟妇女细解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推出了西厢房,道,“大婶,你先出去,这新娘子被鬼附身了,有些危险!”
这时候新郎的父亲折了好几根柳树枝,从外面进来了。
“小孟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不粗不细的柳树枝是啥样,就多折了几根,你自个儿挑挑。”
孟晓生从新郎父亲的手里接过柳树枝,挑了一根比较符合的,右脚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脚,大吼了一声,然后在新娘子的身上连抽了三下。
他这是要用柳树枝打鬼,将这鬼物从新娘子身上抽下来。
柳树枝打鬼,重不在手上的力道有多大,而在于打的气势上。
要在气势上镇住鬼魂,让它不再敢造次。
新娘子的身体浑身一震,但头顶上方的阴气却半点未消。
孟晓生甩起手来,在她的身上又连抽了七八下下,结果依然没有半点作用。
草!
想不到这玩意儿还有点道行,竟然连柳树枝都不怕。
被抽了柳树枝,依然不能将鬼魂从活人身上抽出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鬼魂必是跟被附身的人有着血亲关系。
新娘子被抽了两下,脸上渐渐露出狰意,双目充血,目光凶狠地盯着孟晓生。
“孟晓生,这阴物八成跟新娘子有血亲关系。”
我提醒了一句。
孟晓生微微愣了愣了一下,随后举起手里的柳树枝,再一次朝新娘子抽去。
没想到这次,这阴物竟然能伸手接住孟晓生的柳树枝。
我越发觉得不太对劲,拿眼睛环顾了一圈四周,隐约觉得西厢房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明明才立过秋,我却觉得此刻仿佛置身于腊月寒冬,寒气打从脚底往身上钻。
看样子,今天的事情比较复杂了。
公鸡能牵引太阳,有驱邪通天的神性,公鸡血还可辟邪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