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很快又把袖子拉了下去,我也佯装发呆,不知道自己在怕个什么劲儿。
光头把我胳膊放了下来,或者是甩,用纸使劲擦着手,眉头紧紧皱着,似乎脸色也变的沉了不少。
这人反应也太大了,至于么,我嘴角一抽,恶心是恶心了点,你完全可以不看,我又没求着你。
不过他这种反应也说明了一件事儿,光头似乎知道是什么虫子咬的我,又或者是植物?
光头走到柜子那边一通找,马上扔给我一个瓶子,让我把里面的东西抹在肿包上。
我打开闻了闻,里面是发酸的黏腻的液体,不过比醋难闻多了,感觉刚吃下去的饼干又要吐出来。
“快……木……木,抹了。”
光头普通话说的不太标准,开口都没有找准音,试了好几次才说对,他声音也不好听,带着尖锐的沙,可能以前嗓子受过伤。
以前村里有个小孩,过年放鞭炮不小心被炸到,嗓子的声带受到了波及,发出的声音和光头一模一样。
“你快抹了吧,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们会给你下毒?”见我犹豫不决,病秧子又说道,脸上贱兮兮的。
瓶子里的酸味儿特别冲鼻,对于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一向敬谢不敏,可架不住病秧子对我的讥讽,光头也摆出一副我再不动手他就自己来的态度。
一对二我没优势,心一横,我也就接受了,用指头站着药抹在脓包上面,足足用了三瓶,我浑身都是粘液,这下我没办法在床上呆着了,只好下去站着。
这会儿我也放平了心态,想着不论他们两个有什么企图,我接着就是!
总归船到桥头自然直!
“抹了这个我身上的肿包就能好?”
光头又在摆弄他的枪,充耳不闻,相比之下病秧子是好说话的,却也没告诉我能不能好,而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我在树林时有没有见到一种会发光的虫子。
我一开始摇头,后面又有点不确定,树林里的虫子太多,我也不是个个都认识,可是会发光的虫子……想来想去,居然还让我记起来了!
昨天见到的林中男尸身上有很多虫子,里面似乎有一只会发着光,不过也就眨眼的功夫,我没想那么多,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只虫子并没有咬我。
我并不打算把发现尸体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说,“我是遇到了,只有一只,不过它应该没咬我,而且我身上的肿包是之前就有的。”
说完后,病秧子顿时露出同情的目光,我觉得不妙,但还是心平气和的问他们有什么发现,病秧子指使和尚去柜子里找出一本书,书很旧,破破烂烂的,里面密密麻麻有不少东西。
他翻到其中一页,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很久,几分钟后,说了一句让我大脑爆炸的话。
“你说的明白点,这玩笑可不好笑,什么叫虫卵在我的身体里面?你是说虫子在我体内下了卵?!”
听到病秧子的话,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旋即身上控制不住的发抖,我自然听明白什么是虫卵,但我却联想不到自己,有虫子把我身体当成了卵巢?
“你昨天一定是被咬到了。”病秧子说的十分笃定,本来我还能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过不久也不确定了。
他说不出三天,我身上的表皮就会破裂,虫卵会一个个的冒头,就和长在我身上一样,听起来天方夜谭般的话,我再怎么觉的离奇,也不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