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座孤零零的坟,一块冰冷的石碑。
她没法儿回头了,无论再怎么叫他的名字,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霍北冥,霍北冥。
他在心里不断的默念着,默念着这个名字。
终于脱口叫了出来,声音由小至大,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霍北冥,你出来,你回来。”
“霍北冥,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霍北冥,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歇斯底里,嚎啕大哭。
把今天在葬礼上没流的眼泪,全部流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这一死,她这一辈子都欠了他的,想还都还不清了。
她能怎么办?她没有选择,只能接受。
不远处的霍家祖宗的墓碑后面,停着一个轮椅,轮椅上的人咬着唇,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南烟,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南烟,我从来都没有离开你。
南烟,我从来也都没有放弃过爱你。
南烟,我舍不得你。
南烟,我想让你再爱我一次。
霍北冥吞尽眼泪,心痛到几乎窒息。
不小心碰动了轮椅,静谧的夜晚那点声音格外刺耳。
南烟猛的一下怔住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周围。
“谁?谁在哪儿?”
南烟警惕的问着,试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快要接近墓碑时,身后传来霍刚的声音。
“南小姐,天冷,我给你拿了一件羽绒服过来。”
南烟回头,看到霍刚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站在她身后。
她便放弃的往前走,回头走到了霍刚的身边。
“刚才是你发成的声音吗?”
“嗯,是的,我不小心踩到树枝了。”
霍刚淡淡的应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块墓碑。
南烟接过衣服轻轻的摸了摸:“这是?”
“这是先生之前拉在车上的衣服,天冷你赶紧穿上。”
霍刚催促着南烟穿上衣服,南烟的悲伤再度袭来。
披上暖暖的仿佛还带着余温的羽绒服,感觉那个人紧紧抱着她,天寒地冻的天气忽然也不是那么冷了。
“我们走吧。”
霍刚急切的催促着,墓碑后面的那个人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给了南烟,他们要是再不走,他只怕会冻出个好歹来,他的身体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南烟回到霍北冥的墓碑前,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墓碑上的积雪,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把雪扫干净,他怕冷。”
霍刚看到南烟伸手扫雪,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快速帮她把石碑上的雪扫干净,却万万没想到南烟脱下了羽绒服披在了霍北冥的墓碑上。
“这样他就不会冷了。”
说完,南烟浅浅的笑了笑,徐徐转身离开。
霍刚看着那件羽绒服,不时的回头。
不时的看向那个墓碑,羽绒服在哪儿了他不会冻坏了吧?
他真的不懂,明明两个人的心里都装着彼此,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的见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南烟的车子开走后,另一个保镖迅速的拿走了羽绒服给冻僵的霍北冥穿上。
心疼的责备道:“先生,您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有事何必?”
“没事,我不是还好好的?南烟怕冷,不能冻着。”
霍北冥穿上羽绒服,保镖将他快速的推进车里。
车里的暖气很暖很暖,让霍北冥的脸色慢慢恢复血色。
可他依然双手紧紧抱着胸,抱着羽绒服,还残留着南烟淡淡的香水味儿,淡淡的温度,像极了她还在他怀里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