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危险那也危险,六神无主的邵寒不禁满腔怒火,“你不是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吗?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当什么院判。”
李太医有苦说不出,了解邵寒的心情,只好低下头,一边默默接受他的批判,一边认真思索着怎样才能成功拔刀。
四皇子正好赶来,安慰邵寒,“皇兄请别生气,李太医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难处。皇嫂洪福齐天,肯定没事的。皇兄,您不如先把衣服换了。”
“不用了。”邵寒继续问李太医,“李太医,想到方法没有?再这样耗下去语儿身上的血都流光了。”
李太医深吸一口气,终做出决定,“准备拔刀吧。殿下,微臣向您保证,即使赔上这条老命,也要让娘娘安全度过。”
宫奴们都慌乱张罗起来,有的端热水,有的拿干净毛巾。最后,房里只剩下李太医、刘太医、四皇子,邵寒与沈思语。
其他人都退到门外等候。
邵寒把沈思语扶起来,让她斜靠在自己怀中。
李太医屏息凝神,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发现沈思语身子轻微颤抖。他大吃一惊,以为她身体产生突发状况,仔细一看才发觉原来是邵寒双手在发抖而导致怀里的沈思语也跟着抖动起来。
他迟疑一下,说:“殿下,不如让刘太医扶着娘娘吧,您这样震动微臣惶恐,很难准确把刀安全拔出来。”
站在旁边的四皇子也立刻出声,“皇兄,就让臣弟来吧。”
邵寒挥手,深呼吸一把,忐忑不安的心得到稍微镇定,“李太医,继续!”
李太医点了点头,“殿下请放心,臣有把握,应该没事的。”
直到邵寒完全平复稳定,他才聚中精神,紧紧握住匕首把柄,用力往上一拔!
伴随着匕首的抽离,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射到邵寒和李太医的脸上。由于疼痛,昏睡的沈思语也大声哀叫出来。
见她苍白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还有那一声声凄厉的哀喊声,邵寒如刀割,不断轻吻着她的额头,“语儿,别怕,没事的,没事!”
血终于止住,沈思语再度陷入昏迷。
李太医大呼一口气,欣然汇报,“殿下,娘娘总算平安度过一关,血也止了。”
“娘娘几时醒来?”邵寒高悬起的心放下一些。
“微臣惶恐,暂时还不能确定。”
“什么叫不能确定?刀不是已经拔了吗?”
“刀虽拔了,可娘娘由于失血过多,又怀了身孕,何时醒来完全靠娘娘自己的意志力。但臣保证一定尽力,协助娘娘早日清醒。”李太医额头直冒细汗,这份厚禄的职务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估计他的白头发又要长出一些了。
见他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邵寒这也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凶狠,于是缓缓语气,“胎儿没受到影响吧?”
“小皇子万福,他的依附能力很强,并没什么大碍。不过为安全起见,微臣也会开些安胎药给娘娘一起服用。”
“娘娘现在能否移动,本殿下想带她回宫。”
“殿下,万万不可。娘娘身上的刀才刚拔出,伤口刚止了血,微臣建议过两天再回宫。”
为了给沈思语一个完全幽静的养伤环境,四皇子吩咐伙计停止酒楼厢房的营业,不再接任何住客。
李太医端着刚刚煎好的药汤来到床前,在邵寒的协助下准备喂沈思语喝下。不料药刚到她口中又流出来。大家都束手无擒,邵寒索性从太医手中接过药,亲自喝了一口,嘴对嘴灌给沈思语。
不一会,沈思语把整碗药汤滴点不漏地喝进去了。
两日一过,邵寒带着沈思语回到皇宫。他把所有事务都交给三皇子代办,然后寸步不离守在寝宫,亲力亲为地照顾着依然昏迷不醒的人儿。m。zx。
暖玉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跑进宫来,看着静静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人,她泪流不止。
邵寒其他侧妃收到消息也纷纷过来探访,想借此机会给邵寒留个好印象,也希望沈思雨醒后知道她们曾经来过。
五天后,皇帝和欧阳舞风尘仆仆地赶回皇宫。
肚里孩子三个多月,正是成长期,绝对不能缺少营养。李太医开始命人熬粥给沈思语吃。粥不比药汤不用咀嚼也能吞下去,还是得靠沈思语本人自己吃进去。
看着不断涌出来的小米粥,邵寒心急如焚,在沈思语耳边不断央求起来:“语儿乖,把粥吃进去,宝宝饿了,你如果再吐出来,宝宝不够营养,会不健康的。”
真是神奇,昏迷中的沈思语仿佛听到他的话似的,竟然乖乖地张开嘴巴,把粥吃了进去。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余月,沈思语依然昏迷着,但她生理机能各方面都发展自然、良好;肚子越来越大,腰部的伤口已逐渐康复,甚至慢慢脱痂。以免将来留下疤痕,邵寒根据李太医的指示每天帮她搽着去疤药膏。
按道理她早应该醒来的,就连医术高明的李太医也找不出具体原因。
邵寒继续大门不出地守在太子殿,日夜的期待与思念使他面容憔悴,身心疲惫。
而太子殿的那些女人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她们总是打着探望沈思语的名堂,在邵寒面前摆首弄姿,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邵寒对沈思语的独宠让她们既羡慕又妒忌,还有强烈的不满。
起初她们努力讨好沈思语,希望日后她能好好对待她们。但沈思语并不吃她们这套,她坚守的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此即便她们想发难,也只能唱独角戏,想巴结也无从做起。
目前难得这个好机会,为将来着想,她们只好出手一搏。
她们深知邵寒那方面需求极强,如今一个多月没有女人,他肯定会有需要的,于是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性感妖媚。
可惜,面对这些甚称人间尤物的女人,邵寒视而不见,整个心思只放在昏迷于床的人儿身上,他心疼她,受这样的痛苦;也在气恼她,为何这么久还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