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他想打电话给她,可到最后时刻又还是忍住了,因为不想她为难,不想她难堪,不想她内疚,而更主要是,他怕她会因此把他推开。
寄情工作根本行不通,向来喜欢的科研,也无法拯救他,脑海无时无刻不闪动着关于她的信息。
直至第六天晚上,她亲自打电话来,说她过得很好,他憋了足足六天的沉闷、郁结和担忧也顿时消失,死寂的生命再次燃亮起来。
原来,自己是超乎想象地在乎她,根本就不能失去她。
五年前,在戴高乐机场邂逅她的那一刻起,注定自己要经历一场不同寻常、即便多么艰辛险阻、充满沉重伤痛但仍无怨无悔的爱情!
所以,不管前面的路还有多少磨难,不管距离幸福还有多远,他都不会放弃的,他和她一定会冲破万难,白头偕老!
心情豁然开朗,黯然的脸色也逐渐恢复自信,凌承隽做了一个深呼吸,回到实验桌前,重新投入研制当中……
沈逸钧的住处。
室内一片漆黑,空气里迷茫着刺鼻的烟味,沙发出一道暗红的火光忽闪忽闪,映照出沈逸钧冷峻的脸容,满眼深思。
“d——d——”
突然,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响划破寂静。
好一会,沈逸钧才拿起手机来看,然后接通。
“中国杂碎,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电话里传来一个嘶哑苍老的嗓音,说的是美式英语。
沈逸钧浓眉立即紧紧地皱了起来,黑眸迸射出一丝丝怒意。
那边继续幸灾乐祸地说,“不晓得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凌奕熙的中国小毛孩,我怎么看都觉得他跟你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倔强的个性,他的手被折断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不老实的个性……”
“葛朗台你说什么?什么凌奕熙?”沈逸钧这也怒喝出来。
“有人告诉我,这个小毛孩是你儿子,但我还不是百分之百相信,毕竟如果真是你儿子,为什么他会姓凌,而不是跟你姓?噢,莫非是你女人带着孽种跑路,跟了别的男人?哈哈,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怎么来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个杂种,儿子也是个野种,哈哈哈……”
“葛朗佐治你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尽管还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沈逸钧已经肯定熙熙落在格朗佐治的手中。
“别慌。呵呵,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格朗佐治发出嗤笑,总算可以看到这个狂妄自大的中国杂种焦急和紧张了,简直大快人心之余。
相较于格朗佐治的漫不经心,沈逸钧对着手机高声怒吼,“有种你就冲着我来,抓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是没本事,但你这杂种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
“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要盛世集团七天之内清算,然后,你将名下所有资产,包括动产与不动产,全转移到我的名下。简单说,我要你一无所有!”
沈逸钧即刻一僵。
“听到没有?快给我答复,我可没时间跟你耗!”
“好!不过我也有条件,我要看看我儿子。”一会,沈逸钧终于也回道。
“别急,等下就发给你。”格朗佐治又在讪笑。
“还有,不准动我儿子半根毫毛。”
“呵呵,那得看看你儿子乖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