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细腻的白沙上,呈现出一个用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围成的大心形,心形里面铺了一块羊毛地毯,羊毛毯上绣着一朵妖艳的玫瑰花。
红,粉,黄,白,蓝,紫,青。
是七色玫瑰!
“这些,都是给你的!”极具磁性的嗓音随着海风飘到舒筱耳际,沈逸钧手里捧着一枚青草制成的戒指,一对珊瑚手镯和一条由各色贝壳窜成的项链。
“还有三样分别是太阳、月亮、启明星。太阳代表我对你恒久不变的热情,月亮表明我隐藏心里的柔情,启明星象征我对你的守护,在每一个漆黑的夜晚它都会替我守在你的身边。”他温柔醇厚的声音继续说着,眼中布满前所未有的柔情。
一切,那么的熟悉,几乎一模一样。
六年了,过去已经六年,原来,自己压根就没忘记过!
明知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谎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深深记住,就像刻在了骨子里!
“七件爱情信物,代表我爱你,舒筱,我爱你,这次,是真的!”
他这才明白,其实上次也是真的!
早在六年前,他精心策划那个骗局的时候,他的心已经遗落在她身上,在那个“游戏”中,他早就是输家。
“其实你心里还有我,就像我一直念着你一样,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所以,别嫁给那个凌承隽,回到我的身边来,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儿子,我们会很快乐、很幸福的。”沈逸钧轻轻搂她入怀,“我知道凌承隽帮过你们很多,我不会忘记他对你和儿子的好,以后在事业上我会无条件地支持和帮助凌家,让凌氏企业永远屹立不倒。”
顿时间,脑子无比的混乱,内心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无法宁静。
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不知道是真假。
舒筱一脸呆滞和茫然,说不出话。
沈逸钧以为她感动了,不由把她搂得更紧,继续道,“这六天,足以证明我们是相爱的,我们看海,潜水、滑浪、做spa,散步、去荒岛探险、聆听涛声,还有刚才看日落,当然,今晚我们还会,体验性一爱的美妙,宝贝,我会带你重温曾经的美妙,带你领略……”
“住口,不许你再说了,不要说了!”猛地,舒筱疯了似竭斯底里地吼出来。
她痛恨他,更讨厌自己。
随着他的述说,她竟然无法自控地想起这几天的片段。
原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清楚记在脑海。
舒筱,你为什么会这样,那些都是泡沫,是虚幻的噩梦啊。
就像六年前那样,都是邪恶的谎言,象征着他的可恶,是他伤害你的见证!
这次之所以答应他陪他七天,是为了彻底摆脱这个噩梦,从此走向幸福,那个与你携手未来的人,是凌承隽,只有凌承隽,才值得你爱啊!
忽然间,悲愤加羞愧仿佛一条绳子紧紧勒在舒筱脖子上,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吞噬着她的五脏,她蹲下身,抱住脑袋,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尖叫来。
沈逸钧当即被吓到了,吓得方寸大乱,也赶忙蹲下搂住她,低沉的嗓音充满慌恐,“舒筱,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快告诉我。”
“你滚开,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已经很努力地去把你忘记,将关于你的一切从我记忆里抹掉,为什么你还要挑起它,还要让我记着它,沈逸钧,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魔鬼……”舒筱情绪失控,开始扯着自己的头发,泪水哗哗划过两颊。ap。zx。r
眼见着她不断自残,沈逸钧心中恐惧不禁也加速膨胀,“求你别这样,最多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别伤到自己,舒筱,你停下来,给我停下来知道吗!乖,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好不好?”
失控中的舒筱,渐渐冷静下来,她抬起头来,眼泪依旧愤恨,“你的要求我已做到,你也应该履行你的承诺,从此彻底在我眼前消失,不准再对我有任何纠缠!”
看着她决然的样子,沈逸钧很想说“不可能”,然而,实际发出口的却是一句充满悲痛的质问,“我们明明相爱,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
他好意思这样问?
原因难道他不知道吗?
还有,他爱她?
不,她不会信的,永远不会再信他的鬼话!
“沈逸钧,我对你没有爱,你稍有记性的话应该记得你对我做过的一切伤害,所以,我恨你,即便知道恨一个人很痛苦,我还是选择恨你,今生今世,休想我原谅你!”拼劲力气吼出最后这句话,舒筱提脚往别墅快速奔去。
望着她疯狂远去的身影,沈逸钧暗沉如墨的眼眸开始凝结成黑色风暴,全身如石般僵硬起来,冰的寒冷与铁的炽热相交,那种滋味只有亲自领会的人,才体会。
回到别墅,舒筱情绪依然久久没法平复,站在露台上看着寂静的海面,脑海尽是刚才的情景。
舒筱,你要镇定,不管你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是泡沫,是幻觉。
你的心还在痛呢!
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啊!
别再让他有机会给你伤害,给爸爸妈妈、大哥,甚至乐乐和熙熙带来伤害,最主要的是,承隽还在家中等着你!
承隽!
对啊,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才是她的归宿。
舒筱拿出手机,迅速拨通凌承隽的电话,一听电话里传来的犹如春风沐浴的温柔嗓音,她心底那份意乱情迷总算平缓下来。
“筱,你没事吧?”接通电话的凌承隽,久久听不到她的声音,不禁有些焦急。
为了不给她压力和困扰,他忍住整整6天都没联系过她,即便他是那么的想念她,牵挂得心都痛了。
“我……没事。忽然很想听你的声音,于是打给你。”舒筱也缓缓道,“对了,你现在哪?吃饭了吧?”
“研究所的同事知道我后天结婚,叫我出去聚一聚,说要为我庆祝最后一个单身日,我等下准备直接从公司过去。”凌承隽道,就算隔着电话,都似乎能看到他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