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筱不禁也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他温文儒雅,亲切礼貌的样子。
“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到爱上一个人的滋味,也是唯一一次,舒筱,不管别人怎么伤害你,我一定不会。”
是的,她知道他不会,他非但不会,还不顾一切地保护她。
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在异国他乡,还是备受了那样的伤痛之后,境况有多艰难可想而知,是他在她最阴暗,最艰难的岁月里,给了她一抹光。
后来虽然父母也过去了,但两个连省都没出过、文化水平很低的老人家,去到那里也是各种彷徨,不适应,又是他不辞劳苦地给以各种帮助。
后来康康和乐乐出生,那些日子里更是深深刻满了他的印记。
他给康康和乐乐冠上他的姓,让他们没受过没有父亲的歧视,康康和乐乐感冒生病,大雪天的深夜,是他陪着她奔走各大医院,陪她彻夜不眠守住小家伙度过危险期。
母亲说,筱筱,阿隽是个好男人,你有幸嫁给他的话,妈妈将来走也走得安心。
他有多好,她比谁都清楚,也很认真地想过接受他的爱。
一方面就像母亲说,这是一个好的归宿,另一方面,正好可以报答他这些年对她数不尽的帮助。
可,感激是感激,没法生成爱。
她不能在不爱他的基础上冒冒然跟他在一起。
这样只会让她亏欠他更多,他这么好,值得更好的女人,给他真正的、永久的幸福。
因此,这一次她跟以往那样充满内疚地拒绝了他。
凌承隽不可谓不失落。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
他知道,她没法爱他是因为还爱着康康和乐乐的父亲,但经过今天,那么恶劣冷血、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值得她去爱。
“筱筱——”他情急,拉住她的手,想了想,毅然问出,“是因为你还爱着沈逸钧吗?还没法放下他?可是,他那么坏的一个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试过诋毁一个人,是不想,也不屑,总觉得那样的行为会降低自己的格调,可今天,他破例了。
其实他说完就已经后悔,眼中充满愧疚,难堪。
舒筱心口不禁也一阵生疼,连忙道,“没有,跟他没有关系,我已经不爱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
“那是为什么?”他神色好了一些。
舒筱没有回答,转而痛苦抱着头,道,“承隽,真的很感谢你,可是也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凌承隽这也才想起,她今晚刚被沈逸钧那样羞辱过,内心已经够崩溃的,自己这样不是摆明了给她雪上加霜,把她逼上绝境。
于是,他也狠狠断了那个念头,又一次抓起她的手,道,“好,我们不谈这个,你不要感到内疚,也不要觉得负担,对不起,舒筱。”
舒筱不禁哭得更加厉害,他为什么这般好,她宁可他转身离开,而不是这样委屈求全。
一会后,看到她终于冷静下来,清楚她不会再有什么过激行动,凌承隽便也辞别了,“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记住,别再难过,天大的事都会过去的,我永远在你身边,既然你还没法接受我,我们先做朋友。”
他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的信念依然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