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给父亲削苹果不小心划破了。”他认真帮她擦着伤口,“不要紧,没你这个严重。”
那日,在只有佣人知道的房间内,他亲自替她处理了伤口。
后来因他们都带着伤去宗祠祭神时,她没有同席骁跪在一排,而是与他并排跪在了席氏家族的最后面,动作一致向他的列祖列宗行礼。
那个瞬间,她想起按照席氏规矩,成婚的新妇也需与新郎一起跪拜祖宗,她在跪下后悄悄看身边的少年,觉得他以后一定是席家最好看的新郎官。
只不过她又见他双眸闭起,十分虔诚,就像。。。。。。在对他的先祖们祈求着什么。
那一幕太过醉人,以至于她再一次磕头时,真磕在了地上,撞疼了她头上的伤。
突然间头就疼得离谱,感觉大脑在头骨里膨胀。
奇怪,怎么手臂也在疼,就像骨头被车轱辘碾了一遍。
在这剧烈的疼痛下,她醒了。
眼睛缓缓睁开,温柔的光线和舒适的微风包裹了她。
她呆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做了一个有关过去的梦。
她动了动两只手,左手能自由活动,而右手臂上打着钢板。
再抬起左手摸摸脑袋,缠着绷带。
接着,一道微小但很欢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们玩得开心吗,潘多拉,佩奇。。。。。。”
裴月循声看去,便看见席砚琛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穿着红格格小裙子的小夜躺靠在他的怀里,对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台电视机,里面在播放《小猪佩奇》。
裴月蒙了一瞬,梦中梦吗?
虽然她的头很疼,但还是清楚这个男人现在应该在国外才对。
她喉咙咽了咽,“吭”了一声。
霎时席砚琛抬起了头,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男人的眸子很显然颤了下,但又很快归于平静,然后按了他手边放置的呼叫铃。
不是梦。
很快一行医护涌进,对她进行了一通检查询问,裴月也从医护的话里得知,她竟然昏迷了一天一夜。
十来分钟后,医生走向他,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便走了。
等室内又只剩他们时,男人看着她不解的眼神,冲她微微一笑,把电视机关掉,抱起小夜稳稳起身,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他从房间出来把门微掩上,踱步到了她的病床前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苍白无血色的脸,却一句话没说。
但这一刻,裴月心里突然一坠,泪腺猛然发胀。
他什么都没说,她心里却暖烘烘的。
她开了口:“你怎么在这儿?”
“你猜猜。”席砚琛依旧轻声回应,手松开她的脸又把她的脸蛋揉了揉,继续去给她整头发。
裴月的浑身突然间仿佛往心脏倒流了一般,心脏又胀又紧,她不敢猜。
她怔了怔,语调哑然地问,“昭延哥一个人在国外能行吗?”
“能行。”
“昭延哥一个人面对雪雪的公司还有她公司背后的那些人,真的能行吗?”裴月的心情又在疼痛里忐忑,“师父,你。。。。。。是为我回来的吗?”
席砚琛凝视着她闪动的眸,“不然呢?”
裴月心中一震,“为什么,我就是突然受了伤,只要住院就行,你没必要放下更需要你的事为我回来的。。。。。。”
话到此,男人的手指轻轻的摁在了她有些干的唇上,“我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