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没有做过相关的心理辅导吧?或者说,也从来没把这件事当成一种心理疾病,但是,一个有情感创伤的人,是不适合担任心理医生的,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无法自行从情感创伤中走出来。”魏南风道。
“你说完了没有?”潘思米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很懂心理学吗?真这么厉害,你老婆为什么要带你来找我?”
“因为她没有我懂。”魏南风道:“最起码,我能看出你并不是很专业,你连自己的病都还没治好,又怎么能治得好我呢,再说了,我真的没有病,也不需要所谓的心理治疗。”
“有病的人,总是会说自己没病,就像喝醉酒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醉了。”潘思米说着,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愤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明白了,你是觉得太尴尬,所以希望用这种方式激怒我,让我放弃对你的治疗?不得不说,你的手段还挺有用的,我确实很想让你永远做个没用的男人!但是,我不会这样做,因为我是心理医生,不会因为你这点小伎俩就放弃自己的职业操守。”
魏南风摇摇头,道:“你想多了,激怒你,并不比欺骗你的结果好多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能不是很了解童雪琴,她不屑于和人争,也就不会争,当年的事情,应该是有误会存在,也许,你们应该见个面,坐下来找时间好好聊一聊,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老婆看起来很关心这件事,尽管她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她很在乎你们的关系是否能修复,我发过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让她们娘俩有任何烦心的事情。”
看着满脸认真的魏南风,潘思米心里充满了惊讶。
她能看的出,这个男人没有撒谎。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为自己老婆着想到这个地步的人?
仅仅因为内心可能的担心,就提前为她消除任何隐患。
不过想想云曦月对魏南风的关心,潘思米又有了某种认同,也许这夫妻俩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你就不怕我真的生气,一气之下不管你了?那样的话,你老婆岂不是更担心?”潘思米问。
魏南风笑了笑,道:“你现在气到要把我扔下不管了吗?”
潘思米怔然,是啊,她也没有真气到把这个男人哄下车,然后给云曦月打电话发飙。
为什么呢?
在内心深处埋藏了多年的恩怨,本该让她气到要发疯,不管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都让她想咬人才对。
可为什么这个男人说出来后,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时间是最好的武器,可以消除一切负面的存在,而且你学了这么多年心理学,应该也隐约明白,童雪琴那种性格,是绝对不屑于和别人争抢的,哪怕她确实可能喜欢过,只不过事情埋的越久,越是下不来台。”魏南风道。
这一次,潘思米没有反驳,因为魏南风所说的,也是她所想的。
多年的心理学研究中,她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童雪琴家世是所有人中最好的,性格也是最骄傲的,当年大学的时候,导师的亲闺女靠关系拿了绘画比赛一等奖,她也没有去争论过什么。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好与坏,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和自己看不起的人去争,那只会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包括后来偶尔听人提起当年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说过,童雪琴和那个学弟在一起。
所有的愤怒,仅仅源于自己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其中有没有什么细节被忽略过,已经记不清了。
如魏南风说的那样,被人说的多了,时间过的久了,也就很难下台了,只能将错就错。
而魏南风所做的,就是一个催化剂,把该有的矛盾彻底爆开,露出内部最本质的问题。
当问题裸露在外,有些事情也就很容易说清楚了。
“如果你继续发愣的话,可能就赶不上幼儿园的游戏时间了。”魏南风提醒道。
潘思米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笑容的魏南风,她忽然满脸古怪的问:“我现在有点怀疑,到底你是心理医生,还是我了,你这种方式,倒是很专业的样子,以前真学过?”
“你觉得呢?”魏南风反问道。
潘思米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问:“你猜我猜不猜?”
魏南风笑出声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
有时候问问题不一定非要回答,因为谁答了,谁就败了。
潘思米很明显也是个不服输的性格,只不过和童雪琴比,她显得更加有柔韧度。
倘若换成童雪琴的话,可能这会在就两个大嘴巴子抽上来了,问你问题你就答,哪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