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宁远候大儿子供诉,与妻子婚后多年没有子嗣,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生下女孩,妻子为没能生个男孩而抑郁寡欢,几次极端的自残,最终想不开上吊身亡。
左相不相信女儿会轻生,说是女婿对女儿不好,常出去寻花问柳,嫌弃女儿没有生下男孩,便害死了女儿。
两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持一词。
其实本是再简单不过的案子,因涉及两位朝中重臣,刑部尚书审过一次后颇感头疼,不敢得罪两位重臣,便把案子下派给了刑部侍郎晏文轩的手上。
晏文轩一接手这案子,就如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得派人给晏如忆送信,希望聪明的女儿能给他好的建议。
晏如忆接到信便来到刑部,听晏文轩讲了案情,又去停尸房看了死者,她告之父亲明白一早便可升堂审案。
晏文轩见女儿如此淡然笃定,他也欣然放下惶恐的心绪。
第二日,刑部大堂六房三班吏役都齐集排列两边,堂上左边坐着宁远候及家人,右边做着左相及家人。
两家人视如水火,都以杀死人的目光瞪视着。
晏文轩身着朝服,一身凛然正气从后堂走出来,站在宽大的堂案后,拱手说:“下官见过宁远候,左相大人。”
威风凛凛的宁远候,傲气冲天的斜瞥了眼晏文轩,不予理会。
左相虽形容憔悴却也官威十足,他冲晏文轩点了点头,说:“晏侍郎,今日你为主审官,不必多礼,开始审案吧。”
“是,左相大人。”晏文轩拱手应声,拿起案上惊堂木“啪”一拍。
“昇堂。”
“威武!”
吏役们低声唱喝着震摄人心的堂威,使得清冷的大堂更加庄严肃穆。
“将死者张淑婉送上堂来。”晏文轩喝道。
堂下立有几人抬着蒙着白布的死尸上来,将其安置在堂上后躬身一礼退去。
“今日为张淑婉一案二审,张刘两家各持一词,此前仵作查验结果为宁远候府少夫人是自缢而亡,应属自杀……。”
“一派胡言,我儿绝不可能轻生寻短见,那仵作必是被刘伟志给收买了。”左相愤然站起指着宁远候说。
身材魁梧的宁远候站起,盛气凌人的冷冷笑看左相,说:“张立扬,这里可是刑部大堂,你说我收买仵作便拿出证据来,不然,休要血口喷人。”
左相张立扬眸中泛着泪光,颤抖着手指着宁远候,说:“刘伟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谁将你从御林军卫一步步扶持起来,后来还把似若掌上明珠女儿嫁与你儿,你们不感恩戴德,竟然谋害我的女儿,你刘家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左相大人莫在这里演苦情戏,本候有今天皆因自己的能力与努力换来,与旁人没得一点关系。
说起你那女儿,明明是她产后自觉没能为我刘家产下男丁而感到惭愧,一直郁郁寡欢萎靡不振,最后终是想不开才自缢而亡的……”
“刘伟志,天下竟有你等厚颜无耻之人,我女儿没生下男孩,那是你刘家尽做些丧尽天良之事,遭了天谴。
如今你得了势,就不把我张家放在眼中了,我儿为何会郁郁寡欢,还不是你那败类儿子。我儿之死就是你那儿子所为,我真是有眼无珠啊,扶持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害了我儿,今天我非杀了那畜生为我儿报仇……”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