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侍卫拱手应声,拿出一份文契递给晏如忆。
晏如忆看了看奴契,淡淡一笑,说:“把我抢来,让我卖身为奴,你还真是有肆无恐。”
屋内传出不屑的嗤笑声,:“你现在在我手上,我还怕什么!”
话落,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晏如忆说:“萧止陌,我可以把你医好。”
“本王这一身病就是拜你所赐,你以为本王还会再信你,我要让你这天之骄女尝尽苦难,要你为奴为婢一生。”
“好,我为奴,但总有一天你会求我为你医病的。”晏如忆爽快的答应,没有任何犹豫的签下卖身契。
这样最好,萧鸾肯定想不到她会藏身在视她为仇人的萧止陌身后。
前世,因萧止陌手握重兵又很得齐王宠爱,是与萧鸾争太子位的最大敌人。
她以美人计让他用情至深,对他下毒,以解药逼他交出兵权虎符,然,那解药只是治标不治本。意为牵制他不可与萧鸾争王位。
而今,她会医好萧止陌,让他重新成为萧鸾惧怕的强敌。
数日后,雄伟富丽的战王府中歌舞升平宾客如云,到处可闻莺莺燕燕的娇声燕语。
晏如忆听着前院清脆悦耳的歌舞乐声,幽幽一叹,战王日日沉浸在享乐中,她很清楚这只是失势的战王颓靡的假象,他意在迷惑太子对他的敌意。
“啪!”
一道清脆的鞭声响起,晏如忆后背现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她微凝黛眉回头看向扬鞭的侍卫。
“看什么看,贱奴才,还不快去倒夜香,再慢一步我抽死你。”侍卫恶狠狠的说着。
晏如忆站起身推着夜香车走向深深宅院,她签了卖身契,成了战王府最低贱的粗使丫头,每天做着最脏最累的活技,从早到晚无一刻歇息。
萧止陌特意派了四名带刀侍卫看着她,她稍有懈怠就会挨鞭子。
在战王府中,谁人都知她是毒害战王的罪人,每一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充满仇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在这般恶劣的境遇中,晏如忆却自得其乐。因为相比于前世被秦绾绾关在暗无天日冰冷潮湿的地牢中受那些令人作呕的蛊虫蚕食。
现在她可沐浴在阳光下,可闻到清新的空气,听着各种悦耳的声音,到处都生机勃勃。即便是那些憎恶的人,她也觉得有些亲切。
这一世,她再不会成为囚徒任人宰割。现在的苦难是临时的,她相信很快,她就可以逆转劣境。
“吱呀”一声一扇朱红大门打开,一个小厮叫道:“喂,收夜香的,跟我到后院来。”
“来了。”晏如忆应了声停好夜香车提桶走进院子。
小厮引她走进二进院子,指了指游廊边上放着一夜香壶便一脸嫌弃的走开了。
晏如忆走过去,拎起夜香壶将屎尿倒进桶中,滚进桶中的屎块引起她的注意,她把桶提到阳光下折了一根枝条,拨弄着几个暗红色的屎块仔细的看着。
“喂,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走,都臭死了。”小厮没好气的喊。
“请问小哥,这院中住的是何人?”晏如忆问。
“打听那么多事干嘛,快点提桶走人。”小厮捏着鼻子不耐烦的说。
“小哥,这院中的人是不是身体抱恙,多日不曾进食了。”
“你怎么知道?”
“小哥,这院中人病情危急,要马上请大夫医治。”
小厮闻言,怒目圆睁,说:“你敢诅咒皇妃娘娘,你是不想活了。”
“你说这院中住的是凌妃娘娘,那快让王爷去请太医,不然有性命之忧。”晏如忆说。
“来人啊!”小厮愤然大叫,侍卫立刻冲进来手扬皮鞭,小厮指着晏如忆说:“快把这大胆的夜香妇带走,她竟敢诅咒皇妃娘娘,一定要狠狠责罚她。”
侍卫冲上来就对晏如忆扬起鞭子,晏如忆闪身躲开急声说:“凌妃娘娘便中带血,肠中有溃烂,一周之内不救治将一命呜呼,到时,尔等都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你……”她指向小厮说:“马上告之王爷,不然你难逃一死。”
一个侍卫看了一眼小厮说:“事关皇妃娘娘的安康,你还是报知王爷让太医来看看,没事也算报个平安脉吧。万一有事,我们还真是担待不起。”
“哦哦,好,我这就去找王爷。”小厮说着跑出院子。
“行了,没你什么事了,拿上桶快走。”侍卫对晏如忆冷冷的说。
晏如忆回眸看了看深深庭院,拎起夜香桶跟着侍卫走出院子。
……
萧止陌匆匆赶到竹苑,推开房门看到闭目依躺在软榻上的凌妃,他几步冲过去跪在榻前,抬手抚着凌妃苍白的脸颊:“母妃,母妃,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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