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姜辞色都仍旧觉得恍惚。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以为是他想要征服追逐的猎物、以为是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可忽然有一天,他告诉她,她是他的情之所钟。
那颗拼命抵挡、试图克制的心,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那些被筑起的高高的城墙,这一刻也尽数坍塌,那些拦截在城墙之内的汹涌情绪,汹涌而出,像奔流不息的江海。
她彻底放纵着,想让自己也去试着爱他。
束手就擒,不再抵抗。
季明烨从背后揽着她低声道:“婚礼你想在哪办?”
姜辞色愣了几秒,确实未曾想过这个问题:“还要办吗?”
果果都已经这么大了……
“嗯,我还没见过你穿婚纱的样子。”
他回答的干脆又直接,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缘由,像是最简单、却也最单纯美好的愿望。
“我好像,从未想过。”
姜辞色顿了顿,轻声开口,被周时予抛弃找上季明烨以后,她便再不会爱人。除了在果果渴望的眼神里,曾经计划着给她找个爸爸,她好像再不相信爱情。
因而,对于这些浪漫的事,也再无幻想。
像是知道她所想,季明烨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上面圈了几座小岛:“选一个。”
姜辞色认真看过,大多都是她不认识的地方,最多的也只是听过名字。
她认真看了一会,仍旧没什么头绪。
“你来决定吧。”
季明烨沉默几秒,指着其中一个温声道:“这里季候不错,不会太热,旁边临近欧洲,度蜜月很方便。”
随即,他又指着另一处:“这里气候不太好,但是能看到极光和流星。”
“这里交通比较便利,如果邀请的亲戚朋友多,他们来出行会比较方便。”
“……”
他并未直接决定,而是细致的和她讲解着每一处岛屿的优劣。
姜辞色靠在他怀里,认真想了想,温声道:“第一个吧,我不想请太多人,只有几个亲人和朋友就好。”
“好。”
*
一个月后,某座岛屿的教堂内,季明烨身穿一套骚气至极的白色西装,梳了个背头,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美艳如妖的俊脸。
姜辞色穿了一条轻款婚纱,吊带设计,裙摆也并不大,发丝披散着,带了一条白纱,简单又干净。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声音响起,姜辞色挽着姜元辰的手臂缓缓步入礼堂。
直到缓缓停在季明烨面前,姜元辰满是感触道:“明烨,这辈子我对色色一直有所亏欠,往后你要好好对她。”
“恩。”季明烨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视线已然落在姜辞色身上,再移不开。
姜元辰离开后,季明烨接过姜辞色的手,小心替她套上了一枚款式简单的戒指。
钻石不算太小,却也绝非奢侈的程度,刚刚好够日常佩戴。
“色色,我爱你,至死不渝。”季明烨沉声开口,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深情。
姜辞色眼角湿润,上前轻轻拥抱住他:“对不起,让你等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