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歌犹豫了一下,没敢接,看向刘竟:“你帮我看!”
刘竟接信展开,信中只一张薄薄纸页,上面画了幅画。
说是画,不如说是涂鸦,笔触极其潦草幼稚,像是初学画的幼童随意所画。
可偏偏面部又画得极为传神,让人一眼便看出她画的是什么。
刘竟轻咳一声,抬头掠了江清歌一眼,又掠了一眼画,嘴角剧烈的抽搐起来!
“你是在笑吗?”江清歌拧眉瞪着他。
“没有!”刘竟摇头,“没有笑!这画,极是无聊,圣女莫要看了!”
看了,会被活活气死的!
他将那页纸折起,就要撕掉,可被江清歌一把抢过去。
“圣女,别看!”刘竟一番好心,可惜江清歌领会不了。
她最终还是展开了那张信,只看了一眼,即气得哇哇乱叫,又跳又骂,那声音尖利高亢,几乎要把屋顶掀倒!
“贱人!贱人!”她连骂了几声贱人,将那信撕了个粉碎,扔在脚底用力踩碾。
可是,有什么用呢?
有些东西,只要看了,就会刻进脑子里,再也忘不掉了。
江清歌这会儿脑中全是画上那人头猪身的怪物。
那个怪物,是她。
脸是她的脸,头是她的头,画得极为传神,让人一看便知画的是她,连发式钗环这样的小细节都没有漏过,工笔细细描绘,清晰得令人发指。
可她的头身后,却画了一条肥硕又潦草的猪身,猪身上穿着的衣裳,却又与她一模一样,连花纹都丝毫不差,四蹄上穿了四只鞋,鞋也跟她一模一样。
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
可她所画的猪,正坐在粪坑里,一只猪蹄微勾,勾着的猪脚里,密密麻麻的一团物事,白花花,圆滚滚,竟然是蛆。
而画中猪身人脸的她,竟对着猪手中的蛆,嘴大张着,嘴角馋涎欲滴!
江清歌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阵胃液翻滚!
她使劲的晃了晃头,想把那幅恶心的画面甩开去。
可惜,那画太过荒诞奇诡,她想忘也忘不掉,不光忘不掉,还又记起更多的细节来。
猪身上写着江污歌,猪尾巴上耷拉着一个白旗,白旗上用红笔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你输了!
她在嘲笑她!
那个贱人,她用这样的方式,疯狂的嘲笑她,恶心她!
江清歌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都因为过于羞愤,变得像鸡爪一样僵直硬挺,一双红眸几乎要凸出眼眶来,鼻子里咴咴的往外喷着气,喷着喷着,她眼前忽地一黑,直直的向前栽去!
“圣女,小心!”刘竟忙上前扶住她。
“贱人!贱人!”江清歌哭叫咒骂,“你以为你拿到药方就打败我了吗?你做梦!做梦!我绝对不会输的!绝对不会!”
她咬牙切齿发了会狠,一把抓住刘竟:“去!去下毒!她不是偷了我的药方救人吗?那就把她救活的人,全都毒死!一个都不留!”
刘竟吓了一跳:“圣女,你莫要开玩笑!这个时候,不好再下毒了!萧凛的人,一直在盯着我们呢!若是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