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年一梦,终究还是破碎无痕!
哪怕他们筹划了十年,准备得如此周密,可结果,还是令人沮丧。
便算在这般艰难的情形下,萧凛依然可以无往而不胜!
不过,那又如何呢?
这一次,他保证,他一定胜不了!
就是,不能像预期的那样,让他身败名裂了。
说起来,卢宏也真是不中用,萧帝和淑妃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利,京中诸营任由他指挥驱使,到最后,还是被萧凛斩了头颅。
而这些云城百姓,骨头也实是硬,无论他们怎么忽悠,他们却始终坚定不移的相信萧凛,这些贱民,当真是该死,该拿鞭子狠狠的抽,抽得他们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抽得……
他想到这儿,脑中忽然划过一道人影,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
那人是他刚到广场时,遇到的一名参军,当时一名士兵正在鞭笞百姓,是他站出来阻止此事,平息了一场暴动。
他当时还觉得这人颇有见地,知道百姓是人质,不能把人质逼得拼命,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人的声音和身姿,好似有点熟稔。
然而那种熟稔,却并非来自他对自己属下的熟悉。
他确认自己并不认识那个人,也没见过那张脸。
这个很正常,魔军人数众多,他不可能全都认识。
明明不认识,却偏觉得他熟稔,像是之前见过千百遍一般,以至于,只是听个声音,观个身形,就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那种直觉来得如此诡异,却又如此的霸道,脑海中久远的记忆被这种感觉激起,在一片尘土般的旧日记忆中,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霍地站了起来!
“方才那人,是何人?”他高声叫。
身边的亲随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小声追问:“堂主指的是谁?”
“就是方才那个人!”聂笑说完,自己也觉无稽,遂又叫:“将方才那个鞭笞贱民的人找来!”
这下亲随听懂了,很快将那人带过来。
那人以为自己鞭笞百姓的事,惹得聂笑不满,见到他即跪地求饶:“堂主饶命,小的并非故意的,实是他们主动挑衅……”
“你没错!”聂笑打断他的话,“我找你来,是问你可记得方才阻止你的参军是何人!”
“小的不知!那人瞧着面生!小的之前从未见过!”
“你不识得,旁人也不识得吗?”聂笑又问。
“不识得!小的后来问过身边人,都不知他是什么来路!”反兵说着,忽地咕哝了一声,“堂主,刚才有兄弟报说萧凛来了,你说,那人该不是萧凛吧?”
聂笑一怔,随即脑子里“嗡”地一声!
那个人,会是萧凛吗?
他努力的回想那人的模样,可惜,当时离得有点远,灯火又比较晦暗,他并未看清那人的具体模样,就只是觉得他有点熟稔。
这会儿被士兵一说,脊背生寒,额角冒汗,愈想愈觉得后怕,急急叫:“去找他!快!把他找来见我!”
“堂主在找属下吗?”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