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紫帖者在执绿帖者面前自是高人一等,而这部份人在京中也是少数。
是以,人人都投去羡慕的目光。
江清歌是江宁侯之女,自然执的是紫帖。
她感受着身边一圈绿帖者的羡慕目光,心中的郁闷多少减轻了些。
进园之后,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众人,躲在暗处,窥视着苏离。
她现在非常好奇,苏离到底有没有请帖。
苏离此时正和花无月一起安慰李蔓茵。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本就没经过什么事,哪怕性格再强势,遇到萧允那样的杀神,也是吓得七魂走了六魄。
当时敢跟萧允叫板,全凭一腔倔强孤勇,现在事情一了,她整个人都瘫软在苏离怀中。
苏离将她抬到香车里,又让花无月取来清水和面巾,为她重新梳妆。
李蔓茵被萧允揪着,妆也哭花了,眼也哭肿了,头发更是乱如鸡窝,背后被萧允踩了一只大大的鞋印。
幸好她来时多带了一身衣裳,当下也重新换下来。
一番收拾之后,总算没那么狼狈了,只是眼睛还红肿着。
她的随身婢女和车夫此时也被萧允放掉,都一齐聚拢过来。
见她如此,都十分羞愧。
“此事不怪你们!”李蔓茵哑声道,“你们也不必自责!遇到萧允的亲卫,你们自然不是对手!”
“姑娘,要不,咱们回府吧?”婢女巧儿红着眼睛道,“都这样了,还赏什么菊呢?”
“不,我要赏!”李蔓茵固执道,“我若是走了,那对狗男女还以为我害怕了呢!我偏不走,谁走我都不走!要走也是他们先走!”
“可是,你不怕他们再算计你吗?”车夫刘登苦着脸担心道,“小的虽会些功夫,但如姑娘所言,在萧允那些亲卫面前,真的连一招也过不了!”
“我不怕!”李蔓茵红着眼睛发狠,“若他们再敢算计我,我就跟他们拼了!谁怕谁呀?”
苏老夫人见状失笑:“你这小姑娘的性子,跟你爹真是像!都有一腔孤勇!”
“老夫人识得我爹?”李蔓茵看着她。
“当然识得了!”苏老夫人笑回,“你祖父便是言官,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爹亦是好样的,倔脾气犯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呢!年轻时跟寒儿他爹打赌,两个倔牛为了赢对方,两天两夜没合眼!”
“那最后谁赢了?”苏离笑问。
“他爹赢了!”苏老夫人笑道。
“其实也不是夫君输了!”周氏笑道,“主要是他爹眼睛大,夫君眼睛小些,明明没睡着,但因为眼睛小,看着像睡着了,所以才输了的!”
“还有这种事?”苏离笑得前仰后合,李蔓茵亦是忍俊不禁。
花无月那边夸张的竖起大拇指,“李蔓茵,你爹真是个狠人啊!”
说起旧事,大家一下子感觉亲近了不少。
“你既不愿意走,那就留下来看热闹吧!”苏离道,“没准你今天受的委屈,最后全都能找补回来!”
“真的吗?”李蔓茵看着她,不待她答话,又自顾自道:“阿离,我信你!谢谢你方才帮我出气!不过,你会武功吗?你怎么让他跪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