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凛离这处隔间,约有十余米远。
隔着这么远,单凭掌风,便能将这水曲柳打个大洞!
这掌若是落在萧帝身上,只怕他已经成烂泥一堆了吧?
众臣在萧凛未曾中毒之前,就知道他武功卓绝。
军中之人提起这位太子,亦是尊崇有加,称其为旷世奇才,战神转世。
但听说终归是听说,却从未亲眼见证过。
萧凛为人低调,除非上战场杀敌,等闲不会显露自已的功力。
是以众人皆知他强,却并不清楚他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但今日这一掌,却让那些反对他的朝臣两股战战,几欲昏倒!
让他们惊讶的,其实不光是萧凛打出的那一掌,还有他那敏锐过人的听力。
方才大家都在大殿中,压根就没有察觉到隔间有什么异常。
萧凛比他们来得还晚,他应该也不知道淑妃会躲在后头。
更不用说,当时殿上还是那般紧张的气氛!
在这种情形下,他还能听出隔间的动静,怪不得军中人皆传他有千里眼顺风耳,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如此强大强势算无遗漏的太子,真是他们这些人能对付得了的吗?
众臣的意志力,在萧凛惊人的实力面前持续溃败,战斗力也愈发低迷。
他们是惯于审时度势的,这会儿见皇帝如此不争气,又不自觉的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大家都盘算得很专心,专心到,忽略了萧帝的废太子之言。
除了江斐萧允和左右相几人外,无一人应和!
明明该是一呼百应之事,结果却只有稀稀朗朗的几声吆喝。
萧帝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那些朝臣的鼻子痛骂:“你们都死了吗?没听见朕的话吗?朕要废太子!废太子!废太子!”
他一连嚷了好几遍。
这回,大家都听清楚了。
但是,大家还是没有回应,也没有说别的话,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沉默。
萧帝从这反常的沉默之中,感受到一丝不详。
他瞪着眼睛,还想说什么,静王皱眉开口:“陛下,您是撞到脑袋,撞糊涂了吗?怎么说话做事,愈来愈让人看不懂了?太子方才解释得很清楚,是为了救您,才会突然出手!事实证明,那隔间里的确是淑妃在偷听!您该处理这偷听之人,怎么反而骂上太子了?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没有偷听!”萧帝咬牙反驳,“是朕让淑妃和玦儿坐在隔间里的!”
这话一出,众皆愕然!
“皇上,您为何要这么做?”礼部尚书朱敬元此时再也忍不住开口,“后妃不得干政,这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啊!您怎么能……”
“怎么不能?”萧帝见自己人居然站出来反驳自己,气恼至极,口不择言,“老祖宗订的规矩,朕就得遵守吗?不管是什么恶心陋习,都得照单全收吗?”
“可这后妃不得干政的规矩,怎么能是恶心陋习呢?”朱敬元据理力争,“若人人都如淑妃一般,跑到这隔间听政,那这朝堂岂不是乱了套?这是先人给我们留下的血泪教训,前朝……”
他正要列举实例,却被萧帝怒声打断,“朕的朝堂,朕说了算!朕说可以,就可以!你个老东西,在这里聒躁什么?这大萧的江山是朕的!又不是你朱家的!要你在这里指手划脚?你乖乖做好你的狗奴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