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消失,岑由才收回目光,浸着悲伤的眼中一片晶莹。
往后几日,她再没瞧见姜维,自然也没机会同他说和离一事。
岑由总觉着他在故意躲着她。
直到大年十四,是要给沈家二老扫墓的日子,姜维才没有再次匆匆离府。
城外,墓前。
岑由跪了下来,看着碑上爹娘的名字,眼眶微红。
她哑声道:“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
身前的纸钱燃着,成点点灰烬被微风卷起,飘落在莹白的雪地上。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给爹娘扫墓了。
“沙沙”两声轻响,岑由转过头,竟见姜维也跪了下来。
她眼神一闪,欲言又止。
他是从一品少傅,而她爹是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于礼本不该跪。
姜维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此事,是我该做的。”
闻言,岑由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他亦如故往的好,可惜自己已配不上他了……
岑由收回视线,将所有情绪一并跟着眼泪压回去。
待磕了头,姜维率先起身,伸手去扶岑由:“雪地寒凉,你身子还没大好,快些起来吧。”
岑由摇摇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撑膝而起。
姜维手一僵,心底流过异样的感觉,却也很快掩了去。
离开时,岑由不由回头又看了眼爹娘的墓,落了灰般的心似针扎般疼着。
爹,娘,若我能见到你们,一定与你们一同保佑姐姐。
少傅府,正厅。
岑由喉口痛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姜维微微蹙眉:“你风寒未愈,早些回房休息。”
闻言,岑由沉默地点点头。
姜维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书房去了。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岑由无力地叹了口气。
菊青上前扶着她,不禁说道:“夫人,您为何不将您的情意和大人说呢?大人那般好的人,若是知道,定不会同您和离的!”
岑由抿抿唇,依旧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好,可也就是因为他那样好,她才不能告诉他。
她不愿让他烦心。
深夜。
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挡不住外头阵阵风声,岑由躺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