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拧了拧他的脸,“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多阴谋诡计。”
她没想到南宫丞这么腹黑!
这次卸权,在外人眼里看来,既是他的示弱,更是他的无能,到手的权力都保不住,一旦离开权力中心,想回去岂有那么容易?
但对于南宫丞来说,却是一次洗牌。
金羽卫的管理权虽然交还给庆王,但在他手里过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在里面放点东西?他早就从淮军中挑了一百个既优秀又忠心的优秀将士渗入进金羽卫队伍,这一百个人,会把金羽卫紧紧捏在他手中,谁也别想捞走。
庆王,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被南宫丞拉回来当靶子罢了。
至于楚家军,众人要是以为南宫丞老老实实的把它拱手让人了,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南宫丞十五岁便上沙场打仗,他是彻头彻尾的军人,一个做了将领的军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他的兵!哪有将领不想壮大自己的队伍的。
更何况,南宫丞从来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只是楚南山浸淫楚家军数十载,楚南山把楚家军交出来的时候,和南宫丞一样,在队伍中留了很多后手,南宫丞想完全的收服人心也是不可能的。
而楚南山留下的那些人,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动,毕竟都是有战功的,若是动了,只会动摇军心,落下残暴不仁的名声。
短时间内,楚家军都是块烫手山芋,他这是把楚家军交到赵王手里降温冷凝,待不烫手了,再拿回来一口吞下!
南宫丞嘿嘿一笑,他一向雍容矜贵,布下这么精巧的一个局,在老婆面前难免得意忘形,笑得竟然有点屌丝气,“有老婆孩子要养呢,不腹黑怎么行?虽然家大业大,顶不住弟兄伙子多,各个都想分肉呐。”
白晚舟无语,“我倒是不想你这么殚精极虑的去争,可是没办法,一个不争,就会沦为牺牲品。”
南宫丞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我在西疆的时候,见那边的男人管自家女人叫婆姨,西疆的婆姨们性子虽然火辣,风风火火的连男人的脸都敢挠,但只操持家务,屋外头的事,天塌下来都交给男人去顶。你,往后也不要再管这些了,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婆姨,好好地把孩子抚育好,门前瓦顶的一切风霜雨露,都有我替你们挡住。”
白晚舟眼眶莫名一阵濡湿,紧紧环住他精装有力的腰杆,“别这么想,那种女人很好,那种男人也很好,但我永远都会做与你并肩作战的人。你若是天,我就是地,我们共同撑起我们的生活!”
南宫丞从未见过哪个女人有这样的抱负和胸怀,他也把白晚舟抱得更紧,她纤弱的身子如今圆润了许多,更加真实,更加踏实,“小舟,你这样好!”
两人在马车里旖旎了一会,到了淮王府门口。
南宫丞刚把白晚舟抱下马车,就看到赵烈不知何时等在门口。
天空落起小雨,他站在檐下,衣袂湿了一片。
“进去说话啊。”南宫丞道。
赵烈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属下来就是告诉王爷,大理寺那边已经布置好了,今晚引蛇出洞。”
白晚舟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又有什么计划?”
赵烈禀报完,已经逃之夭夭,根本没听到白晚舟的问话。
南宫丞气得不行,“这还有规矩没有了?府中有鬼吗?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白晚舟吞口口水,“对他来说,还真有鬼,你忘了林若兮还在咱们这里住着吗?”
南宫丞气结,“没出息!一个女人怕成这样!”
白晚舟拍了拍他的胸口,“一物降一物嘛。先别管他了,快告诉我,大理寺那边你们又有什么计划?是关于那个丫头吗?”
南宫丞朝四周看了一眼,把白晚舟直接抱起来,“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