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到床边,没管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尾巴,把碗放到桌边,扶着宋成业起身坐着,“先把药给喝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顺势将药递过去。
“好多了。”宋成业声音沙哑。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宋文奇怪道:“哥,三天考试,你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他这一个下午,都是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
他哥是穿着衣裳看着清瘦,实际上壮得能打死一头牛,更不要提,他们的吃食都是家中备的,没道理他哥出事了,他还好好的。
宋成业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比大海深邃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我的篮子里,多了几张纸条。”
“纸条?什么纸条?”顾玉竹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宋成业被甜得微眯起眼。
宋文倒是恍然道:“我们进入考场后,监考的各位大人说收到有人举报,在篮子里动了手脚,所以专门让人进入考场多检查了一次……哥,你的篮子里,怎么会出现纸条,明明我们已经过了检查……”
他渐渐地就说不出来了。
对啊,他哥是绝对不可能作弊的,怎么可能会在篮子里塞纸条,这没有检查的时候没有,可是检查了就出现了,是谁塞进去的?
“等等,哥。”宋文忙扶住差点落下来的眼镜,“你是进去后发现篮子里的纸条,那纸条呢?”
“吃了。”
屋内烛火一片噼啪。
宋成业面无表情地咀嚼着蜜饯,谪仙的脸颊上鼓了个小包包。
顾玉竹倒是毫不意外。
她手指扣着手背,“那些造纸术的工人本身不知道有什么疾病,你吃了纸,或许正是这样造成了感染。”
宋文不可思议:“可是咱们到京城以来,一直安安分分地,可没有得罪谁,旁人也不知道我们师承余老,到底是谁会给我哥使袢子?”
“不,倒是有那么一个。”顾玉竹蓦然想起一个人,和宋成业面面相觑,但又苦恼道,“可是前几日六叔才告诉我,桑非颉已经死了。”ap。zx。r
宋成业目光微闪,“死了便死了吧,只这一次,他们不会再出手第二次了。”
宋文担忧:“哥,你这样明天还能上考场吗?”
宋成业咳嗽两声,语气淡淡:“不是什么大问题。”
顾玉竹张张嘴,可是劝说的话却说不出口,她知道,这次考试,对方有多么看中。
即便胸有成竹如宋成业,这个冬天,也是猫在家中狠狠地复习了的。
会试不是年年有,下一次那就是两年后了。
宋成业握住她的手,淡淡道:“别担心。”
顾玉竹嗯了一声,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问:“宋文,你还记得,那监考长什么样么?”
“算了,你画一张出来吧。”她风风火火地起身去拿纸笔。
这其中的猫腻,她必定要揪出来。
宣纸摆在桌上,宋文力透纸背,挥斥方遒,最后一气呵成。
“好了。”
他满意地放下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