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众妃嫔来到长春宫给皇后请安,皇后病了好些日子,终于有所好转,至于这里头的原因,任谁都清楚,瞧着苏语凝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更让人震惊的是,一向跋扈的宸妃竟然同她亲近了起来,一反常态,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不顾众人的目光,二人落座,也不知在攀谈着什么,直到皇后行出,众人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
“起来吧。
”
皇后面色有些憔悴,目光却一直定在苏语凝身上,她只觉这个女子有些反常,虽然瞧着同先皇后很是相似,可那股柔情似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更像是装出来的……
“皇后娘娘,陛下过会儿会来瞧您。
”宸妃笑容中透着些许期盼:“咱们姐妹也能沾沾光,见着陛下了。
”
一旁的许贵人酸溜溜地瞥了眼:“若是想见陛下,该到溶月宫才是,听说陛下连月都住在那处,这份荣宠谁比得了……”
还没等苏语凝反应,宸妃先炸了毛,冲着她狠狠啐了一口:“呸!你个轻嘴薄舌的,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看本宫今日非料理了你!”
场面乱作一团,宸妃张牙舞爪,许贵人叫屈,还有苏语凝在一旁假意阻拦,皇后越看越是烦闷,终于忍不住出口:“够了!”
“宸妃,这是长春宫,本宫还在!纵使许贵人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许贵人,同为后宫姐妹,你怎能这般存心排挤?还有,陛下的事你竟也想管?反了天不成?回去抄两个月经书,好好静静心。
”
凤眸一转,她看向了宸妃身后之人,有种莫名的怒火,兴许便是因为她亵渎了先皇后:“凝嫔,虽说许贵人此举不妥,但如何也是因你而起,后宫自来不准专宠,你既然身为妃嫔,为何蛊惑陛下专宠你?”
苏语凝不紧不慢地跪下,神情哀戚:“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当真不敢叫陛下独宠,一直劝慰,可陛下他不肯,臣妾实在无能为力……”
一番话叫所有妃嫔都对她怒目而视,合着除了她,旁的人都是蠢物,皇上一个都瞧不上?
可无论众人如何看她,苏语凝都气定神闲,云深说过,旁人越是恨她欺辱她,皇帝就越是疼惜她,是以她憋红了眼圈道:“众位姐姐别生气,妹妹只是说了实话……”
这番矫揉造作看在皇后眼中,更是烦躁:“凝嫔,你哭什么?难道是本宫欺负了你不成?”
“不……”苏语凝连忙拭泪:“不曾,臣妾只是……”
正当此时,皇帝大步流星踏了进来,连通传都不曾有,一把将地上凄凄惨惨的苏语凝拉了起来,冷声道:“朕不在之时,你们就这般欺负凝嫔?平日里装出一副和善模样,背地里竟如此恶毒!”
原本一众看好戏的妃嫔都噤了声,一言不发,皇后自然也听出了这是皇帝在敲打她,是以起身行礼道:“陛下,臣妾只是按宫规问了凝嫔几句,却没想她竟哭了,此事与旁人无关,陛下认为不妥,就责罚臣妾吧。
”
“陛下,臣妾无碍,皇后娘娘身子才好些,您别怪罪她……”
苏语凝孜孜不倦地在一旁装贤德,偏偏皇帝就相信她,抚了抚她的手道:“罢了,今日是来瞧瞧皇后的身子,这事就先放下,若是日后再敢有人欺辱凝嫔,朕定不轻饶!”
“是,陛下……”
一众应和声中,皇后只觉心已经凉到了极致,皇帝坐在了她身旁,这才想起来问她两句:“身子可好了些?”
皇后木然:“陛下不必担心,臣妾已经好了许多……”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