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陈家看看。”秦烟说完,转身欲要走,不过却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陈家在哪,她又侧过身来看向李萧,“李侍卫,陈家在哪个位置?”
李萧闻言,启唇道,“在街尽头那家。”
秦烟闻言,点头,准备快步离开。
顾严辞自然而然是紧随秦烟身后。
“王爷,我们应该做的是快点派人去找剩下的尸体,一个能够埋得过所有人将陈夫人杀害并且分尸的人,绝对不简单。我得先去陈家问问看,看看陈夫人有没有交恶。”秦烟提到案子,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格外认真。
顾严辞也受了秦烟的影响,变得认真起来,他听完秦烟说的话,点头道,“景州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里水镇虽然不怎么大,但是要想在一两天的时间内找到剩下的尸体,的确是一件难事。”
二人并肩走着,走到了陈府门口。
陈府门口张贴着寻人启事。
秦烟看了眼,心道陈家人倒还算重视这位陈夫人,不然也不可能说花费百两银子给提供信息的人。
院门并未关,秦烟提步走进。
只见谢景渊还有陆怀安站在院内,他们跟前跪倒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姑娘。
秦烟的目光在这对父女身上转悠了一圈。
“你们先起来吧,我有些事情想问问。”秦烟目光停留在那姑娘身上,启唇道,“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禀报大人,民女名唤陈希。大人,民女的阿娘已经失踪好几日了,今日大人们找到了部分尸首,民女和阿爹还不能判断是不是阿娘的尸身,还望大人早日帮助民女找到阿娘。”陈希哭泣道。
秦烟并未直接接着陈希的话,而是提步朝屋中走去,“这样吧,陈希,你且与我进屋,我同王爷有些话想要问你。至于你爹,先让他在外面等等吧。”
闻言,陈希立马点头,“喏。”
谢景渊却是一脸疑惑,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被陆怀安瞟了一眼,用眼神示意谢景渊不要出声。
无人在意跪倒在地的陈父陈昭山的眼神,在陈希跟着秦烟进屋之后变得冷漠了一些。
屋内。
顾严辞坐在椅子上,秦烟则是站在旁边,陈希哽咽着又要跪下,秦烟却是伸手拦住了。
“你切莫要多礼,我们也很想快点确认你的母亲究竟在何处,还有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你需要有准备,今日发现的尸身,有绝大可能是你的阿娘。”毕竟她在尸检的时候,的确能够根据那仅剩的几根碎骨可以判断出,那是上了年纪的人的骨头,并不是年轻人。
陈希一听,整个人都在发颤。
“大人,你说,你问什么,民女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希哭着说道。
秦烟启唇道,“是谁发现你母亲失踪的?你母亲失踪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闻言,陈希回忆道,“禀告大人,民女嫁到了本镇,夫家离娘家格外近,就隔了几户人家而已,三日前的清早,民女的阿爹发现阿娘不在家,以为阿娘去民女的外婆家了。民女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外婆家离里水镇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已。民女担心父亲一个人在家生活不便,便回家陪着父亲,可没想到母亲却三天都没有回来。民女知道阿娘一向都是当天去外婆家,当日便回来的。可没想到。。。。。。”
一个当天去娘家便会立马回来的妇女,突然就失踪了三天。而陈希说的话明显交代了,陈母一直都是很照顾陈父的。
按照陈希所言,陈父发现陈母失踪的时间应当是三日前的清早。
不对,秦烟在心中反复推测。
一个爱丈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出门前不告诉自己的丈夫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丈夫熟睡当中吗?还是说陈母一向都不会交代行踪?
秦烟追问道,“我想问你,你母亲平日如果出门,会不会告诉你们踪迹?”
闻言,陈欣很是认真地点头,“大人,民女的母亲,一向都会说的,不管是不是出门买菜又或者是去外婆家,她都会说。”
都会说,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一次却偏偏没有告诉自己的丈夫呢?
秦烟摆了摆手道,“好,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你放心,很快会确认那具尸首的身份。”
闻言,陈希跪倒在地,朝着秦烟和顾严辞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响头。
陈希离开方厅,换来的自然是陈父陈昭山。
秦烟瞧着陈昭山,在心里记住陈昭山的相关信息。
陈昭山,男,身高一米八,偏瘦,以经营蔬菜摊子为生。
“你能回忆起,你妻子失踪前的那一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秦烟平静出声问道。
陈昭山闻言,满眼悲伤道,“三天前,在她还没有出事前一晚,我们俩个人发生了一点争执,因为草民家的后院那块地,有人想要买,草民便想着能换钱就更好,而老婆子她不愿意,我们就冷战了。可谁知道,第二天她就离家出走了,我还以为她回娘家去了。都是草民的错,草民不该和她吵架的,应该哄她开心才是,或许,或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
秦烟闻言,心道,陈昭山和陈母吵架,所以才导致陈母一大早不告而别,那么又是怎么在路上失踪,然后又被残忍分尸的呢?
虽然眼下并不能完全确认尸体是不是陈母,但直觉告诉秦烟,那便是。
“大人,老婆子她手指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那是她之前不小心切菜的时候伤到的,这也是她身上比较特殊的标记了。还望大人能够帮草民尽快找到她。”
手指?
秦烟的脑袋高速运转起来。
对,手指。她在井边查看尸体的时候,的确瞧见里面有断指,应该是凶手来不及切碎的手指,其中有一根手指,虽然被泡白了,但仍然能够看见有切伤过的刀疤。
秦烟只觉头嗡嗡直响,她启唇道,“井里发现的那具尸体,便是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