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艳扭头厉喝,"我跟你不是真夫妻,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不许再跟着我。"说着,扭身又走。
叶知秋没动,只抱臂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一字一句道,"你是想逼我把你变成我真正的妻子吗?"
宋明艳一怔。
叶知秋缓慢坐起来,又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看着她道,"我原先不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但这几日我在城中走动,也看了很多书,我知道真正的夫妻是什么意思。"
宋明艳脸一红,立马防备地往后退开。
叶知秋面色依旧白的过分,半丝情绪都没有,却不紧不慢。冷寒地说,"去床上睡。"
宋明艳气的拿手指他,"你滚,不想看到你。"
叶知秋面色无恙,缓慢背过身子,躺在客厅的地上去了。
宋明艳将卧室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气的往床上一躺,躺上去后觉得自己是被叶知秋刚那一眼给逼过来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恐吓她,可偏偏,叶知秋就惯会用这伎俩。
宋明艳很头疼,想到叶知秋是怎么下山的,她觉得等天亮了她得去找宋繁花,让她再把叶知秋送回去,可等天亮了,宋阳一看到叶知秋,就把他带到了东风院,然后就住了下来。
这下子,宋明艳想赶人也赶不成了。
宋明艳问宋阳。"爹干嘛要把叶知秋留你院里头?"
宋阳看着她问,"怎么,舍不得?"
宋明艳翻眼,"我才没有舍不得。"
宋阳道,"你既没有舍不得,那就让他先住我院里头,一叶知秋阁的叶家有一种上古祖传的秘学,这秘学叫般若一字咒,我想让他试试,看能不能让他用这般若一字咒治疗你娘的头疼症。"
宋明艳吃惊地问,"爹怎么知道一叶知秋阁的叶家有这种秘学?"
宋阳笑道,"爹早年随你大伯一起经商,五湖四海都走过,什么事儿没听过。"
宋明艳瘪瘪嘴,说,"就算他叶家有那种秘学,也不见得叶知秋就会。"
宋阳道,"他既是叶家独苗,肯定会的。"
宋明艳问,"真能治好娘的病吗?"
宋阳道,"不是治病,只是治她的头疼,头疼一好,她晚上就不会再受累了,至于她的失忆。"宋阳顿了顿,说,"只要她还能认得我,记不记得起别的事儿也就不重要了。"
宋明艳心想,你就自私吧,专让娘记得你,只粘着你,我们这些姐妹呢?可想是想,宋明艳才不敢当着宋阳的面这般说,只得应一声,说,"爹想留就留吧。"
宋阳就抬手把她赶走了。
宋明艳没能把叶知秋赶走,郁结地去找宋繁花,结果,宋繁花跑出府了,宋明艳又去找宋昭昭,与宋昭昭一起去宋清娇那里发郁气。
岳文成烦死她了,在她发了一肚子牢骚后瞪着她说,"我看叶知秋虽然话不多,人却挺好的,早上吃饭的时候就只顾着你,对你一心一意的,我们这些人可都是有眼睛的,你尽说人家的坏话,小心往后想收都收不回。"
宋明艳气哼,"让你被困在一个阴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好几个月,若不是六妹妹恰好去了,又恰好发现了,那就是会被困一辈子,让你困一辈子,你看你还有没有这种好心情说这种大度的话。"
岳文成道,"我看着像你那么傻吗?"
宋明艳一噎,气的对宋清娇不满道,"三堂姐,你看看,三姐夫当着你的面欺负我。"
宋清娇撇她一眼,耳提面命地道,"文成说的对,下次你别再一个人往外跑了,你看多危险,这一次还真多亏了六妹,若不是她去了一叶知秋阁,你真要被关一辈子了,若是还想出去,先给我们说一声,至少带几个人跟上,去哪儿都给我们留个信,你不知道你突然消失后二堂姐有多担心你,她本来就操心的事儿多,身体不大好,你也真是舍得。"
宋明艳气鼓鼓地鼓着脸,却在这事儿上没话可说,怏怏地闭了嘴巴。
宋昭昭笑道,"行了,二姐姐知道你回来了,这心也放回肚子里了,你就别再自责了,倒是四姐夫这个人,我也觉着挺好,四姐姐还是不要专去挑他的不好,尝试尝试接纳他,毕竟你与他拜过堂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夫妻了,老是这般红鼻子瞪眼的,确实不好。"
宋明艳郁闷地想,我来找你们诉苦水,你们倒好,劝我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不过,说到叶知秋,为什么他们都认为叶知秋人很好?
宋明艳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她向来不喜欢多动脑袋,当然,也不再说叶知秋的不是了,既然几个姐妹都觉得他挺好,那她就勉为其难地试试。
不谈叶知秋了。话题就变得轻松许多,岳文成也不对她板脸色了,让秋霞和秋水把这几日剪的花提进来,摆在堂屋里头,又让宋昭昭、宋明艳陪着宋清娇一起选花、挑花、插花。
这里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另一边,杜府,杜莞丝的卧室里,气氛却有一些凝滞,主要是杜莞丝醒了,看到了宋繁花,脸色不大好看。
姜小黛和素音因为杜莞丝喝酒一事现在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韩廖想近床一点儿也近不了,只能搬了椅子,坐在床的对面,看着床上清醒过来的女子,问她,"记不记得那天喝酒的事了?"
杜莞丝伸手揉了揉额鬓,摇头说。"不记得了。"
韩廖明显的松一口气,他真害怕杜莞丝会记得那天的事,知道那天她醉了酒,他趁势轻薄她,吻她不说,还对她上下其手,要真是那样的话,杜莞丝大概从此就把他列为黑户不让他靠近了,不过还好,她不记得了。
韩廖有种做了亏心事没有被鬼半夜敲门的侥幸,却也不敢再为宋繁花说一分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