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离开房间,去另外一件浴室洗澡。
封决出来的时候,见到房间里没人,黑眸霎时一沉,下意识沉着嗓子喊姜离的名字,姜离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从外面走进来,她瞟了封决一眼,“大老远就听到你在鬼嚎,害我连头发都没吹。
”
男人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脱下鞋躺进大床里,看了眼姜离海藻般湿漉漉的长发,“就在这里吹。
”
姜离有些意外,狗男人很讨厌噪音,以往狗男人在时,她都是默默在外面吹。
她沉默着吹头发,封决也没有出声,就在她放下吹风机时,一双炙热的大掌倏地伸过来,将她捞在怀里。
姜离呼吸微窒。
鼻端间充斥着封决身上独有的松木冷香,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姜离却丝感受不到丝毫温情。
她犹如木头人一样龟缩在对方怀里,面部表情僵硬,也不知道这个别扭的动作要持续多久,她百无聊赖的仰起头,盯着封决线条流畅的下颌发呆。
封决今天见过姜小鱼了没有?昨天晚上,他是不是也这样抱着姜小鱼,甚至还进行过更深入的亲吻、交流?
姜离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但是她很难做到。
一想到现在将她圈得紧紧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用过,她胃里便一阵翻涌,今晚吃得撑到的夜宵,仿佛随时吐出来。
“yue……”
她喉咙里挤出声音,封决脸色骤然一变,大手捂住姜离的嘴,把人夹在胳膊肘下面,大步流星带到浴室,然后松开牵制住姜离的手,拧开水龙头。
一套动作行如流水,显然是被姜离上次吐了他一身的事弄出了心理阴影。
封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姜离嘴巴被她扒得疼,胳膊痛,胃也不舒服。
姜离趴在洗漱台上吐了不少酸水。
勉强恢复点力气后,重新洗手漱口,镜子里面印出她苍白没有气色的脸蛋,而旁边的封决只微微蹙着眉梢,看样子,结合他刚才简单粗暴的举动,是嫌弃无疑了。
姜离忽然升起一股微妙的恼怒感,她肚子里面揣着狗男人的崽,狗男人却忙着跟新欢缠缠绵绵,还不带着新欢迫害、包庇她这个下堂妻,强行把她当做安眠工具人就罢了,还嫌弃她孕吐。
她越想越气,猛地鞠了一把水朝着对方扑过去。
封决微怔,浓而密的眼睫上面沾着水珠,深不见底的黑眸,酝酿着情绪,薄唇淡声问,“又发什么疯?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你的新欢绊我,害我住了一周的院,我拿她男人撒撒气还不允许么。
”
姜离还真怕封决发飙,连忙把姜小鱼搬出来,好在男人只抿了抿唇,没有冲她撒气,只拽着她的手臂往卧室里走,“闹玩了就睡觉。
”
姜离睡不着。
无关姜小鱼还有弟弟妹妹那些糟心事的困扰,纯粹是妊娠反应给闹的,肚子里的小家伙一直在折腾,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焦躁不安。
而封决也没好到哪儿去。
向来只吃清淡菜系的人,晚上被姜离投喂了大量翻倍辣的菜,胃部也有些不适。
就在两个人都辗转难眠时,封决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他起身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
寂静的夜里,听筒里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姜离听到里头传来姜小鱼哭到打嗝的声音,“决哥,我不小心踩空了楼梯,我好痛……”
封决瞟了姜离一眼,发现姜离睁着清澈明亮的杏眼直勾勾望着他,顿了顿,淡声说,“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