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也似的退开些许,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老实说,这段日子他的内心也不好受。
现在的她,和曾经地那个她的性子完全变了,几乎变成了两个极端。
他不止一次怀疑,眼前的女人是另外一个人。
或者,是那些分化份子,特意往他身边安插的敌特?
可即便再相似地一对双胞胎,也总有不同之处。更何况,她脖子后侧那轻浅的牙印,还有中间缺了一颗牙齿的印迹都没有丝毫变化。让他想说服自己这是两个人都站不住脚。
可,如果她真的就是她,那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还有,她变的“戏法”又是怎么回事?
他大脑里乱糟糟地。
生平第一次,他彻底迷茫了。
于若曦睡醒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意识渐渐复苏,她“嗷”一声,懊恼地捂住了脸。
惨了,惨了!
他不会认为是她主动爬床的吧?
这要她怎么面对他?!
她的脸青了白,白了红,重重地捶打着枕头,把脸埋进去无声地呐喊了两声。
可再懊恼,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听见外面妞妞叽叽喳喳的,她认命地爬起,换了身衣服。
梳头发时,她破天荒动了念头,把一直扎成小辫子的头发悉数往上梳,扎成了一个丸子头。
镜子里的小女人双颊还带着红晕,大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分明就是饱受男人疼爱的小女人。
她羞恼地扣转镜子。
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力图让自己的脸颊降温。
这种事,委实太羞人了。
转身要走,又突然站定了脚步。才抽屉里又拿起给孩子涂抹的雪花膏,偷偷地揣进了兜里。
女人嘛,还是得好好护理一下皮肤。
最后,她才鼓起勇气钻出房间。
屋里没看见人影,锅里还冒着热气,灶台上放着已经弄好的饭菜,却不见叶建斌的人影。
不用直接面对那个男人,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说不出口的失落。
她赶忙把菜端上桌,外面却传来说话声。
这么早,是谁登门了?
叶建斌牵着妞妞的手,拧着一竹篮柿子进了屋。
“你起了?”
叶建斌很自然地招呼她,把手上的竹篮递给她:“春芬刚才来过了,送了一篮子柿子过来,说是柿子都熟了,二嫂给你尝尝鲜。”
于若曦顺手接过,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
她慌得一比,险些把竹篮丢了出去,好在叶建斌眼疾手快,又及时捞了回来。
于若曦也下意识去捞。
这一捞,恰好就按住了叶建斌的手。
她好似被烫到般,迅速收回手。
慌忙把手背到身后,左看右看,羞窘得就是不敢看他。
连耳垂尖都红透了!
表面上,她还一本正经地和他聊天:“二嫂就是客气。她家的柿子个头还挺大的。真不错。不像咱们家,柿子早就吃完了。”
叶建斌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天知道,他刚才酝酿了多久,思考了多久要用何种态度面对她。
最终,他才决定还是按照从前的方式和她相处。
没想到,递个竹篮,碰到了她的手,就令他戴了多年的冷厉面具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