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手按上了花洒开关,眸色褪去了方才的平和,染了些令人心悸的侵占性,问他:“一起么?”
眼镜滑到了鼻梁正中,顾承抬眼看着他,眼底氤氲着几分疯狂,三分钟后,还是道:“我先吧。”
“好。”
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天气,谢祈年应的很爽快,走的时候,甚至还细心的摘走了他的眼镜。
直到浴室门从新合上,顾承的目光才逐渐移到自己身上,最后,有些无奈笑了一下。
这民宿一进,怕是不能善了。
他忽然想起了洛临渊给的“压倒病娇年下五十条”,想临时抱佛脚看一下,却发现,手机刚好被辛明誉踩坏了。
“……”
就像上天安排一样,巧的……让他想骂人。
。
洗澡的时候,顾承就听谢祈年在外面叮叮当当藏着什么,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床似乎……翘起了两个角?
尤其是床头的位置,床单都是支起来的,下面好像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绳子?还是抓手?
男人不自觉怀疑起来,几步走过去,刚想掀开,就看见了蹲在桌角下,狗狗祟祟的小野狼。
谢祈年双手抱着一个大快递盒,似乎在藏着什么,被他一拍肩膀,整个人忽然一激灵,啪嗒——
一个带着塑料泡沫的“按摩腰托”落在了地上。
外面还有一层透明的包装纸,以及一张贴心的……粉色说明书。
谢祈年瞬间窘迫起来,顾承眼神微眯,总觉得这东西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不过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
轰——
耳朵霎时烧的绯红。
喉结轻滚,无数信息在脑海里交织重叠——所以,定这种东西的匿名用户就是谢祈年!
他花了两天时间,和张经理一起研究制作方法,今天中午,还跟谢祈年一起研究按摩的力道,而那时候,谢祈年的掌心,就肆无忌惮的,贴着他的左腰……
所以,这是他……给自己做的。
量,身,定,做。
就相当于,谢祈年想吃他,他还被递了把叉子!
腿莫名软了一瞬,顾承随即沉眸,像是要等一个解释。
压抑的目光自头顶袭来,谢祈年指节轻握,刚调整好心绪想说话,忽然,“滴”的一声,周围停电了。
几乎是一瞬间,谢祈年打开了手机的小灯,三两步抱住顾承。
好不容易想好的解释,变成了一句客观安慰:“荒岛旁边的村子,电路不发达,一遇阴天下雨就容易断。不过房东说预备了蜡烛,我一会儿去点上,一样可以睡。”
忽然的黑暗让顾承心跳漏了一拍,微沉的呼吸便正好掠过谢祈年的脖颈,像是在故意钓他。
钓着他,惩罚他。
怎么?骗他自己做腰托这缺德事,敢做不敢承认了?
顾承眸色闪了几下,随即,便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点头应好。
在床的一侧躺下,背对着慌慌张张点蜡的谢祈年。
枕侧的凸起引起了他的注意,抬手,轻撩开床单,是一个领带绑成的……抓手?
准备的真齐全啊。
不知道握一握,会怎么样……
雷声渐渐小了,淅淅沥沥的雨将屋内氛围拉的几分窒息,顾承心里想着腰托,眼前盯着抓手,跃跃欲试。
呼吸越来越乱,越来越乱……
多年引以为傲的镇定消失了,血液都在叫嚣着疯狂。
忽然,高大的阴影罩下来,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揽上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