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和他接吻。
搭在狼崽肩膀上的手缓缓下移,顾承纷乱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好神奇,养的崽子比镇定药还管用。
缠绵的吻逐渐加深。
“哗啦啦——”
浴室里水落了一地,直到后半夜来电,依然没有停歇的架势。
。
陪着顾承在别墅里歇了两天,把人伺候好了,谢祈年才坐上飞机,踏入了m国,三叔的宅邸。
刚到门口,就给顾承发了条消息:【我到了,不用担心。】
想了想,又抬手,后退几步,举起相机,拍了张整个宅邸的全景图,给顾承发过去:【迟早炸了这里,放烟花哄你玩。】
收到对方发来的【无聊】两个字,谢祈年才放心的放下手机,喜滋滋的迈步入门。
刚到客厅,就看见一个穿着精致西装的男人,低着头,缓慢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相框,眸中溢满了哀伤。
远远看去,真的很像是小说里的男主,在怀念自己的亡妻。
这是他的三叔,谢蕴。
虽然已经四十七岁,但贵在衣品好,长的年轻,说他三十出头,还会有人觉得说老了。
谢祈年抬步进门,刚踏进一只脚,就听男人的声音稳稳响起:“小年,回来了?”
“嗯。”谢祈年点头,几步坐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因为点重要的事耽误了两天,三叔不介意吧?”
“哈哈,没事,小孩子嘛爱玩,我知道的。”谢蕴眼眸弯着,永远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但很快,那副惯带的笑意又疾速垮下来,他抬眸,看了眼面前干枯的发财树。
哗啦啦——
树叶早已脆弱到经不起任何摧残,被看一眼,就会掉落。
谢蕴垂下眼眸,盯住那最新掉落的残叶,又难过起来:“这是以前阿瑾送给我的,那时候我刚开始做生意,他用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这盆树。”
阿瑾是三叔的爱人,姓周,单名一个瑾字。
听别人说,似乎……精神有些问题。
“那个卖树的人骗他,说这盆树能带来好运,保你的爱人,财源滚滚。”
谢蕴的话还在继续,他笑了一下,说:“这小傻子,他哪儿知道啊,这小破树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我就带着他去理论。”
“你猜,结果怎么样?”
或许,这是三叔第一次开口,跟他聊那所谓的“阿瑾”,谢祈年也稍微认真了些,问:“怎么样?”
谢蕴没控制住,又温柔的笑了一下,白布反复擦过手上的照片。
他说:“结果是,我理论了半天,把自己半年的工资,都给了那个黑心老板,接下来,吃了好长时间的泡面。”
“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祈年摇头。
谢蕴继续道:“因为那老板太能吹嘘了,吹着吹着,就把阿瑾逗笑了。”
“那时候,阿瑾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他经常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也不出声,一看不住就在自杀的边缘徘徊,我已经很久,没见他笑过了。”
“我觉得花这点钱,逗他笑太少了,起码,起码要花一年的工资才可以。”
“但想了想,我那时候只有二十三岁,就是个底层的小工人,得好好养他,就给了半年的。”
“后来,他就走了。”
擦着相框的手一顿,谢蕴眉头一拧,锐利的凤眸忽然泛起了红,但语气,依然是瘆人的镇定。
缄默片刻,他忽然转了话锋,问:“小年,我有跟你说过,阿瑾是怎么走的吗?”
谢祈年配合:“没。”
“这个,说来话有些长,小的时候……”
谢蕴顿了一下,眼眸微转,似乎是觉得从小时候说,真的太过啰嗦,却又忍不住继续重复:“小的时候,我们是同学,阿瑾性格咋咋呼呼的,总是得罪很多人,但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