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这里这么久,你要是想,总能找到时间给眠眠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但你没有,害眠眠饿着肚子等你这么久。所以眠眠生气,是你的问题。”
跟他可没有关系!
休想把锅甩他头上!
江眠眠因这点事“生气”,原本是件不值得在意的小件。
但厉靳深和厉敬尧却记着,无外乎一个看重。
话到这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两厢沉默,不知是否是因为突然想起某件事。
片刻。
厉敬尧看了眼厉靳深,正要说话。
厉靳深不带情绪的嗓音在这时拂了过来。
“您对眠眠疼惜,是因为那件事对江家有愧,对眠眠于心不忍因此分外容忍偏爱她,还是单纯因为她是她?”
厉敬尧一震,苍老的面庞一瞬间有些割裂,怔忪,震惊,凝重,惭愧,悲痛等等揉进他颤动的眼眸。
震惊的是,他以为两人已然达成共识,且笃定,不会再提及的事,被他在这时冷不丁的抛出。
而其余的情绪,皆是那件事本身带给他的,近二十年不曾消散分毫的,最真实的情绪。
久久没听到老爷子的声音。
厉靳深亦没有抬头去看他,低掩的黑睫下,一双黑眸幽静如深潭。
良久。
厉敬尧颤动的沉哑的声音响起:“靳深,你是在诛我的心。”
厉靳深没有说话。
厉敬尧浑浊的双瞳凝结着红血丝,他看着厉靳深那张惯来凉薄冷情的脸,苦笑:“起先接眠眠到厉家,的确是因为愧疚和承诺。但后来,便不是了。”
“随着眠眠长大,我越看她越觉得接她到厉家的决定是对的,她就该是我厉家的孩子。”
话到这里,厉敬尧唇边的苦涩更浓,“只是那丫头若是知道。。。。。。”
“她不会知道!”
厉靳深打断他,声音极轻,却又极重。
他抬头盯着厉敬尧,“永远不会。”
厉敬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