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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水。”李各拿了装满水的水壶捧到一旁静然而立的女子面前。
李明韫微微一笑,接过水壶:“谢谢。”
此时不是春日却胜似春日,枝头上长了嫩芽,小小的,又软又绿。
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襦裙,外面套了一件同色披风,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绿中的红花。
从益州出发,到如今已过了好些日子,一路上,他们并未过多赶路,该走则走,该停则停,就好像普通人家游山玩水一般。
但此时的惬意并不是真正的惬意,因为他们此次来闽州,是有目的的。
李各其实到现在还不知道三小姐为何要来闽州,但他知道,一定事出有因。老爷信任他,让他跟着小姐,那他就该听小姐的吩咐,更何况,还有薛兄弟陪着他们呢。
刚想到薛兄弟,旁边的余五正好说了一句:“薛兄弟和春雨姑娘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别胡说!”李各瞪他,“薛兄弟那么厉害,他能出什么事?春雨姑娘跟着薛兄弟,也不会出事!”
他们一到宿云山,春雨立马就拉着薛衍说要去探探路,然后两个人就先上了山,让李各他们带着小姐慢慢上山。
离薛衍他们先行已过了一个时辰,余五久等不到,实在是有些着急,便说:“刚才我可是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你们没听到吗?”
在他心中,薛兄弟是最厉害的,有薛兄弟在他们身边,他们就不怕,要是不在,那就有点危险了。
他越想越怕,想到什么,他露出恐怖的神情:“李各,听说这一带有山匪,还记得去年我们回光州路上遇到的那些山匪吗?好吓人哩!”
“这宿云山哪有什么山匪。”李各大概也是想到了那时候遇到的凶恶之徒,心有些飘忽不定了,他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快些上山吧,没准刚好就在山腰处碰到他们了呢?”
说完他看向李明韫,目光带了点期待。对他而言,娇滴滴的三小姐看上去更有想法,他听了三小姐的意见更放心些。
李明韫看了眼山上,说:“那就上去吧。”
李各等人松了一口气,余五赶紧提好东西,把装了粮食的布袋固定在马背上,然后牵着马往上山走。
宿云山很高,山坡一段路较平坦,一段路却又很陡,要是马车上山肯定是十分吃力的,所以李明韫决定弃了马车,让李各他们各牵了马翻过宿云山。
这段路不好走,马儿上去都有些艰难,所以李明韫没有坐在马背上,由李各他们牵着,而是徒步而行,牵着自己的裙摆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小姐,小心些。”李各看到李明韫轻飘飘的步伐有些害怕,就走近了一些,在李明韫身后伸着手,以便她摔倒能第一时间扶起来。
走了一段路程,他们想休息一些,正好就看到了薛衍带着春雨往这边走来。
春雨看上去还挺不高兴的,伸出脚随意地踢路边的草。
但当她看到李明韫时,脸上的神情立马就变了,她兴奋且惊喜地冲李明韫跑过来,大喊道:“小姐,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明韫笑笑,看着她跑得像兔子一样,就说:“你们走太快了,我们若是不快些,就赶不上你们了。”
“是啊。”余五捂了捂胸口,悬着的心在看到薛衍之后终于放了下来,他说道,“我们都等了你们许久,你们还没来,我还怕你们遇上山匪了呢!”
李各瞪他一眼,刚想说话就听到春雨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就是遇到山匪了,山匪果真都是坏蛋,一点也不知恩图报!”
“啊?”几个人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余五更是离薛衍近了几步,双眼警惕地往四处扫视。
李明韫见春雨的样子不对劲,就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道理春雨会突然说山匪不知恩图报,应该是他们帮助了山匪,而山匪反而要害他们。
春雨边生着气边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给李明韫等人。
“那黑脸山匪都要掉下去了,若是没有薛护卫,估计得受重伤……”
“那些个山匪不感激我们也就罢了,还对我们拔刀相向……”
“真是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春雨吐豆子似的把话说完,旁边的人都沉默了。山上,唯有寂静的风吹着,拂过人的脸上,像冰冷的利剑一样。
余五睁大了眼:“那你们……和山匪……”
“把他们解决了?”李各疑惑地问道,不然山匪怎么可能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
薛衍看了他们一眼,“嗯”了声。
平剑把刚刚才拔出的剑收入刀鞘,呼了口气:“原来都杀了啊……”
“什么?都杀了?”李各提着一口气问道,他还以为薛衍像上次一样把山匪给打跑了呢。
“杀什么呀!”春雨无奈地瞪他们,“薛护卫才不像那些山匪一样呢!杀人?怎么可能!薛护卫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那些山匪都不敢留在这座山了,都跑了。”
原来是这样。
平剑恍然,说道:“跑了就行,也省得给我们添麻烦,山匪什么的最难缠了!”
他们一路走来,听说过不少事,大部分都是关于山匪的。西部山匪猖獗,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