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渊神色晦涩,目光幽深,看着沈娇娇虚弱苍白的脸,眉宇拧得厉害。
他沉默许久,才说:"娇娇,本王派御医过来替你瞧瞧,如此,本王才能放心。"
沈娇娇摇了摇头:"诊断过了,王爷请回吧,别再来了。"
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怎么偏偏就是她呢,若换做别人,也比她幸运些啊。
沈娇娇躺在床榻上,闭上了双眼,不去看他,似乎已经放弃挣扎。
见状,赫连渊眼神越发阴沉:"娇娇……"
可沈娇娇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王爷,您回去吧,我真的需要休息。"
说罢,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肯与他继续交谈了。
"本王等下来看你。"
赫连渊眸光闪烁,他盯着床榻上隆起的一团,半晌,沉重地转身,走了。
可惜沈娇娇听不到。
她只觉得浑身疲倦,身心俱疲,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沈娇娇的难受持续三天,这三天高热不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她的身子骨虽然不弱,但也禁不住这般折腾。
偏偏她不让赫连渊进去照顾,甚至对自己的病情三缄其口。
赫连渊怀疑沈娇娇是染了疫病,但她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将南宫羽从慕容洵那里召回来。
可南宫羽给沈娇娇把过脉后,皱起眉,神情严肃。
赫连渊急切询问:"怎么样?可有办法治愈娇娇的病症?"
南宫羽面色沉重,看着床榻上沉睡的沈娇娇,欲言又止,最后只道:"王爷,沈姑娘的确是患了瘟疫。"
闻言,赫连渊身形晃动两下,险些摔倒。
他握住南宫羽的肩膀,急切追问:"当真吗?"
南宫羽将他引到室外,却没有急着回应他,反而朝门外的侍卫吩咐道。
"将这间寝殿封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
"南宫羽!"
赫连渊大怒。
南宫羽看向他,冷漠地解释:"王爷,瘟疫乃传染性极强的疾病,一旦爆发出来,无可避免。"
"王爷,您是九华的摄政王,如今外忧内乱,您若是染上疫病,对百姓是灭顶之灾啊,微臣恳请王爷暂且忍耐,待到国泰民安之际,再作打算。"
赫连渊抿唇沉默片刻,随即看向南宫羽。
"你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本王会独活?"
赫连渊的话震惊到了南宫羽,他错愕的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愕然:"王爷此话何意?"
赫连渊目光冰寒彻骨,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冷酷残忍:"沈娇娇出了事,本王会随她而去。"
南宫羽震撼得几乎无言,怔愣片刻后,他跪了下来,恳求赫连渊。
"王爷乃万金之躯,决计不能冒此风险啊。"
赫连渊却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娇娇的命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哪怕是本王的命,也抵不过她一分一毫。"
南宫羽心里既震惊又痛恨。
震惊赫连渊的深情,痛恨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社稷,痛恨赫连渊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