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贵妃进来了,但是并不去看她。
贵妃刚进门时,一个侍女拿着一个布巾上前。
“娘娘,擦擦吧。”
贵妃接过后,侍女躬身退下。
她只是随便地擦了两下,保证自己不那么狼狈的同时,又保持着楚楚可怜。
她走的很慢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临到皇上的榻前,贵妃提了提衣裙跪下,依旧跪的很轻。
“皇上,臣妾近几日反思,只怪自己对皇上的心表达的还不够明显,皇上想要罚臣妾,臣妾受着,只是事情紧急,朝堂之事,虽然臣妾不能位皇上分忧,但既然已经知晓了李景毅的狼子野心,臣妾就不能容忍他继续欺瞒皇上。”
说话期间贵妃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才擦干的脸又湿一片。
皇帝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下面的人。
“你说你有李景毅谋反的证据,现在何处?”
贵妃从袖中摸出那个信封,呈上。
刚才的小太监无声地走来拿过信封,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随后递给皇上。
信封上那句“贵妃亲启”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不怎么显眼了。
皇上随意看了一眼,便把里面的白纸抽了出来。
白纸虽然不湿,但也变得软塌塌的。
他把信封重新递给小太太监,展信看了起来。
看的过程中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转眼问自己的贴身太监。
“李景毅现在何处。”
太监拱手回复,“今日早朝李丞相告了几天假,眼下并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传我口谕,让禁卫军将李家族人全部下狱。”
太监应声告退。
皇帝将视线又转向贵妃。
“这么大个事,李景毅为何会告诉你,还有信中说的同盟之谊,何为同盟之谊。”
贵妃低着头,注视地面的眼神一凝。
在此之前她就知道陛下会问她这些,这才是对自己真正的考验。
而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之前臣妾的爹爹,因为朝堂之事和李景毅相谈甚欢,所以我们两府来往颇多,臣妾进宫时的一些流程也是也帮了许多,但臣妾进宫之后,父亲就因为和他又一些思想上的不同渐行渐远了。”
“臣妾和他从未有任何联系,只是德妃家与李景毅交往甚密,他在此时给臣妾写信。”
她说道这里住了声,剩下的皇上再清楚不过了。
无非是想给德妃行一个方便。
这就是贵妃想到了一箭三雕的办法。
李景毅既然已经出发去了临江就代表他放弃了京城的一切,事情迟早会被皇上知道的。
由自己告诉皇上这件事,也不算背叛李景毅,最多只能算是乘了个顺水人情。
第二件事就是可以帮她解决掉德妃。
德妃是后宫中唯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因为她有一个儿子。
只要把德妃解决掉,皇子就会因为母妃是个罪人而失宠。
只要自己赶在皇帝驾崩之前生下一个皇子,那她就有足够的把握,让皇帝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这样她就再也不用屈居人下,整个江山都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