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下雨时,他在附近摔断了腿,幸好先生心善听见了他的痛呼,不惜冒雨救他。”
说到这,李婶抬手抹了抹眼角。
“谁知道你和先生竟然是亲人,你们兄妹二人真是对我们家有大恩啊。”
李婶拉着毛毛作势要跪下。
沈娇娇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婶子可别,如果不是你,我们兄妹二人怎能在此地重逢?”
此时沈凌山也进来了。
他是很敏锐的人,看见这个场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婶不用客气,娇娇说的对,你才是我们的恩人。”
沈凌山把木盆放在沈娇娇的脚边。
他蹲下shen摆弄着水中的布巾。
李婶知道他们分离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便拉着毛毛进了东边的房间。
因为怕把袖子沾湿,沈凌山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上掀了一点。
拧干之后,沈凌山站起,袖子又落了下去。
但是沈娇娇还是看见了。
哥哥手臂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因为沈凌山很白,所以那疤经年不消,即便是现在也能感受到当时的伤会有多么触目惊心。
沈娇娇无法想象这些年哥哥经历了什么。
她的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接着她站起身,双手握住沈凌山的手腕,轻轻地掀起他的衣袖。
“哥哥,还痛么?”
“不痛了。”沈凌山的声音很轻。
但沈娇娇的心却是越来越沉。
她有点不敢问,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哥,你怎会在这里?”
沈凌山轻轻地把袖子从沈娇娇的手中抽出。
“坐。”
说完他坐在李婶刚才的位子上,用手中的布巾轻轻地给沈娇娇擦拭。
“没什么事,就是我当年在的军队打了败仗,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流浪的时候恰巧经过这里,便在这里住下了。”
说完他又顿了顿,哽咽了一下。
“我无数次想过去京城找你。”
沈娇娇感受着脸上略微有点粗糙的触感。
说到这里沈凌山停下了动作,认真的看着她。
沈娇娇看到兄长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
“娇娇,你别怪哥哥,就算我去找你,我这个戴罪之身,又能带你去哪里呢?”
跟着沈凌山的这句话,沈娇娇的思绪又飘回到了从前。
想到两人这些年的经历,她的心就像是眼前的布巾一样被拧了起来。
她拉着沈凌山的手低下头。
“我不怪,我不怪哥哥,娇娇真的不怪哥哥。”
刚刚被擦干净的脸,此时又布满泪水。
沈凌山就接着给她擦。
这个暴风雨平息后的第一个夜晚。
注定是属于重逢的。
第二天沈娇娇和沈凌山帮助李婶把李大哥抬下山。
沈凌山也帮助沈娇娇把她的小木屋做了修补。
之后他依旧在寺庙里面讲学,沈娇娇就做好一日三餐给沈凌山送。
这天早上沈娇娇刚给沈凌山送完早饭,回去时走在山路上的她不禁回想。
第一次和毛毛一起上山的时候怎么就感觉那么漫长?
明明还好啊!
这段时间是沈娇娇最满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