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五爷拉着徐苗回到闺房,直接把门关上。皱眉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徐苗没敢说话,这会儿不能惹这阎王爷。
乖巧的去到圆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端过来,双手呈给他,说:
“喝茶。”
五爷没有接,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顿时让徐菇凉很局促。自知理亏,不敢嘚瑟,只能轻扯嘴角,道:
“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任性。”
“你还在等你任性啊。”覃五爷轻叹口气,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茶,不过并没有喝。摇了摇头,继续说,“你自己身子骨是什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怎么可以那么冲动,不说别的,明日那场仗,就够你喝一壶的,你还……你还守夜。”
“这事儿……你……你得理解我啊。”徐苗有些委屈的替自己辩解,“不管怎么说,死的那个是泉东,是……”
“是谁你都要稳住,顾全大局,难道你忘了?”覃五爷说完,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眼前的女子,喃喃的又道,“即使有一天……我躺在那里,你都要稳住,掌控……”
“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徐苗打断他的话,皱眉问着。
没有谁会期盼自己死,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他一向有分寸,突然这么说,肯定……想到这儿,徐苗拉着他走到摇椅上,关心的开口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别瞒我,跟我说。”
覃五爷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没有说话。看着手里的那个茶杯,脑子里不停地组织语言,可越想越气,最后直接把茶杯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响。
徐苗见状,心知这事儿非同小可,没有逼他,耐着性子等。
好一会儿后,覃五爷重重叹气,咬牙切齿的说:
“泉东……是被他的师傅洪文彧,用幽冥掌打死的。”
“……”
徐苗木讷,一时之间不敢接受。这二年她跟泉东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闲聊他们哥四个以前的事情。以前在小八家子村就听说过,他们四个是孤儿,从小被师傅收养,进而培育成才。
他们俩给绿荷、春杏扫墓的时候,那家伙也谈过他的师傅,说洪老先生是个嫉恶如仇、劫富济贫,是江湖上有地位的前辈。他作为他的徒弟,相当的自豪等等。
这类的话语,她听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次说到他师傅,他都是一脸的崇拜、敬重。可没想到……轻咬着下唇,有些怀疑的问:
“这事儿……假的吧,泉东他……”
“泉东的功夫有多好你应该知道,虽然你不会武功。江湖上能伤泉东的没几个,而会幽冥掌的也就只有洪文彧一个,这套掌法,他没有教泉东四个。师傅教徒弟,都会留一手,这话你应该不陌生。”
覃五爷这话说完,徐苗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她不想相信这事儿是洪文彧做的,可没有真凭实据,子恒也不可能胡乱去冤枉人。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五爷伸手,轻摸她的脸颊,说道:“不早了,歇着吧,明儿估计你得应付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呢。”
“无妨。”徐苗摇头,略微紧张的看他,又问,“如果这件事真的还是他做的,那为什么呢?今天下午欧阳旻睿出现了,跟这个事儿……是不是有关系?子恒,你回辽东吧,我……”
话没说完,嘴便被他的大掌给捂住。覃五爷笑着摇摇头,在她的额头亲上一记,说:
“真是个傻丫头,如果我走了,还配拥有你吗?别瞎想了,快睡觉。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
“可……”
“乖啦,快睡觉吧。”
打断徐苗的坚持,覃五爷拉起她,把人推到了床上。然后转身,去到屏风后面洗漱……
……
翌日大年初二,在辽东的小八家子村,这天都要女儿回娘家。南疆这边却不同,他们是大年初三。初一这天的尸体一事,经过了一天的沉淀,已经传的面目全非。
有说伊闪做生意太黑,所以仇家追杀,身首异处;也有说伊闪的姑娘玩。弄男人的感情,所以那男的自杀在了苗居的门口;更有说是因为前年,闫府的那个亲戚不服,直接把人杀了,将头颅挂在苗居的门上。
总之,各种传闻都有,说的神乎其神。
也幸好伊闪现在放假,并没有开店营业,不然这些好信儿的人,还不得追去店铺问个究竟。
尽管徐苗再低调,可做生意总要入个商会啥的。入了商会,就要经常过去开会,偶尔她会缺席,不过会长亲自过来通知的时候,她还是会过去的。
就因为这样,多多少少就认识了一些南疆的大户,跟他们也就有了人情上的来往。当这些人得知死的是泉东,纷纷备礼、去吊唁。
说实话,这个举动还挺跌份儿的,毕竟泉东是个下人,可熟识徐苗的都知道,泉东在徐苗那里绝对不是个下人。所以这个吊唁,一点都不跌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