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衾跟许童童对视了一眼。
许童童那双小鹿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虽然单纯,但却不傻。
许夫人跟许优才对她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甚至还要葬送她的一生,若是她再对这些家人抱着怜悯之心,那才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被许夫人嫁给一个纨绔残废都是活该的。
林南衾对许童童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想要别人救自己,首先要自救。
不然光把希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有什么用?哪怕是父母都靠不住,更何况是别人呢?
“我出去看看。”林南衾起身要走。
许童童却道:“我跟你一起吧,到底是我家的事,总不好让姐姐你一个去处理。”
林南衾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她点了点头:“那好。”
转头对丫头吩咐了一句:“你们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丫头们连忙称是。
林南衾跟许童童出来的时候,许夫人的目光先是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眉眼里闪过一点复杂,看见她居然真的坐在轮椅上,她的视线顿了顿,却并不停留,直接掠过她,看向林南衾:“县主,你带来的大夫应该很厉害吧?求求县主大发慈悲,让大夫去看看我儿子吧!”
“他日前在南渊阁被用刑了,回来之后又被我家老爷一顿教训,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断断续续的发烧,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县主,我求求你了县主,救救他吧。”
说完她终于又看向了许童童,眉眼里带着居高临下地命令:“童童,那可是你的亲哥哥!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你如今自己好了,倒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哥哥他——”
许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空气中插入了一道破风声,下一刻啪嗒一声,清脆的脆响几乎是贴着许夫人的耳侧炸响的。
许夫人啊地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往后仰倒,眉眼里满是受到惊吓之后的仓皇跟恐惧。
林南衾慢慢收回了鞭子。
“贵公子到底是为什么受刑,回来又是为什么被打,刚才我跟你说了什么,你是半点都没记住啊。”
林南衾不愿意在别家动手,回去肯定要被爹娘唠叨不休。
可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她捏着鞭子快步下了台阶,走到许夫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许优才在朝中结党营私,暗通云王,意图谋反!”
“许夫人,你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吗?上次我看在童童的面上,帮了你们一次,你多大脸,居然还让我帮你第二次?”
“嗯?”
“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如此脸大如盆?”
林南衾用鞭子挑起了许夫人的下巴,她丝毫没发觉,自己沉声盯着人的时候,周身气质跟表情跟墨玄渊几乎一模一样。
许夫人被吓得不轻。
“我……”
林南衾丢开了她。
“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许夫人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忽然暴起,一把抱住了林南衾的腰,张口便哭:“不不不县主,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还请你救一救我儿子吧!”
“我儿子已经发了好久的烧了,再这样烧下去他说不定会被烧成一个傻子的!县主,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就救一救我儿子吧!”
林南衾略微挑了挑眉。
“是谁告诉你我能救你儿子的?”
许夫人一顿,目光有些心虚地乱飘了一下,正要说话,许大人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