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也暂停工作,在厨房门口偷听,想知道路人对自己的评价。
他若不在乎路人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那么吃力的改好。
完全可以保留以前的某些特点,糊涂的活下去。甚至可以自欺欺人的说我驰骋温柔乡是受原主的影响。
听到是许辰在做包子,有人难以置信,怀疑秦月荣撒谎,说许辰出身卑贱,来县城之前都没吃过肉馒头吧?又怎么会做?
有人恶毒的说许辰很脏,不知道有没有花柳,这包子能吃?
有人嘲笑秦月荣这是落魄到泥坑里了,居然指望那埋汰女婿挽救赵家!
还有人说秦月荣是记吃不记打,之前招许辰给小女冲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毁了娥娘的前程。现在又要让那腌臜之物祸害赵家仅有的食肆和酒楼?赵家亡了!
秦月荣也失去往日的尊严和体面了!
……
没有一个人说许辰好的!
全都是嫌弃,讽刺,甚至是谩骂!
许辰生气了!
碍于原主不是东西,他对赵家人一直都是笑骂由它,素不还口。
哪怕是被秦月荣打,他都不会还手。
毕竟这个身躯对赵家人的伤害极大。
可是,并不意味任何一个路人,都可以肆意辱骂他!
怒气上涌的许辰,正要拧着菜刀冲出去,和那些人理论,可是秦月荣开口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何不口下留情呢?大家也该知道许辰乃舞象少年,热血冲动,稍微被人唆弄,误入歧途在所难免!”
听到秦月荣发话,许辰冷静下来。
现在出去不仅无法给秦月荣挣脸面,当众开撕还会让此女更难堪。
更妨碍做生意!
毕竟他声名狼藉,见到美女都走不动道。而秦月荣貌美如花,绝世红颜!
两人站在一起就会给人造成极大的心灵冲击,难免不会有人怀疑秦月荣挨不住寂寞,暗中把女婿当房奴养……
毕竟人人皆知娥娘身子不好,能活多久无从知晓!能不能伺候许辰、能伺候多久都很难说,然后秦月荣捡漏……反正私底下也不是没有这种事。
想到这里,许辰面沉如水,很憋屈的忍耐了下去。
为了秦月荣的体面,自己什么都可以忍!
关键是秦月荣一开口,路人就没有叨叨了。
“再看看这世道,有多少男子不纳妾?我家官人有,刘姐姐家有,那徐氏也有!各位官人也有妾侍、还有暗门吧?出去谈个事情摆个席面,不也叫几个勾栏美人去撑场?”
这番话说的好几个男人面色难看,正要驳斥一通。
秦月荣却声调微扬,干净利落的讽刺道:“一个男子总会给自己的荒谬找各种理由。弱冠冒失,而立逢场作戏,不惑年干脆不要脸。知天命美其名曰看淡夫妻情,相敬如宾最好!”
越说越的带劲儿,暴脾气上来的秦月荣,忽然意有所指的冷笑道:“前些日子西街一老汉又纳妾了,那是花甲之年吗?”
“汝等鼠辈,穷极龌龊之能事!何以出言不逊?驳太祖兴丁之大计!”
一个读书人,再也无法忍受秦月荣了。
他用折扇指着对方,气的浑身发抖,横眉冷对!
显然,秦月荣失了方寸,暴脾气狂涌,骂人不得章法,一时没能收住,就针对了全天下的男子。
男尊女卑的世道岂能容她?
关键是,她自己孤寡多年,寂寞总是有的,母女几人还被各种心怀叵测的男人针对,她对这世上男子早就有些偏激了,心思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扭曲。
甚至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