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本以为乔笙会把韩筱绿交给警方的。
就算不报警,起码也会在别墅里开个批斗会什么的。
但乔笙并没有这样做。
坐在车里,秦佔脸上因女人而起的笑容仍未淡去。
说实话,打从遇见这个女人后,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自己并非没有感知。
这两年,他心如死灰,原本对男女情爱已不再抱有期待。但是,乔笙的出现,却再次让他心里的某块地方变得活跃起来……
秦佔幽深的眸子里,不多见地泛起了迷茫。良久,才对司机吩咐道:“走吧。”
……
秦佔和乔笙先后离开别墅,客厅里的仆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兴伯正在指挥人把一副挂在壁炉之上的油画拿下来擦一擦,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他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然而,等回过头来,就又恢复了和眉善目。
“您来这里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老奴也好派车去接您。”
面对齐也媛,他用的称谓既不是夫人,也不是齐小姐,而是用了一个“您”,显示了他的聪明和老道之处。
齐也媛朝着客厅四周打量了一圈。
客厅里的装饰,还跟她两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看了一眼花白头发的老头,她冷笑着说:“兴伯,你也不用紧张,秦佔既然不让我住进来,那我就绝对不会强行留在这里。”
兴伯笑着说:“别墅里很久没翻修过了,潮湿的很,住酒店说不定会更舒服。”
齐也媛冷冷哼了一声,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红唇开合道:“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洛洛的五周岁生日快到了,我想好好给他庆祝一下。昨天我给老宅那边打电话,她奶奶也正有这个意思,说五岁到底算是个大生日……”
兴伯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主动说:“您放心,二少爷下班后,我会转达给二少……”
谁知,齐也媛却微笑着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这个。洛洛他奶奶说,秦佔已经好几个月没回过老宅那边了,昨天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所以就让我过来当面跟他说,请他这几天抽个时间,回去一趟,商量商量洛洛五岁生日宴的事,也顺带一家人吃个饭。”
兴伯心里想着这个家族过去几年发生的事,讳莫如深地看了齐也媛一眼,想了想,最终谨慎地回复说:“知道了,老奴会如实转达的。”
齐也媛满意地一笑,继续在客厅里闲逛起来。
这个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还是那么的熟悉!
……
乔笙来到医院,打了卡,喝了点水后,就去了三楼。
今天科里轮到她和张秀娟出诊。
两个人共用同一间接诊室,面对面坐着,办公桌与门口之间的空地里,立着一面磨砂玻璃墙,算是楚河汉界。
两个人也共用一个护士。
今天来看病的病人不多,外面基本不用排队。看完一个病人,乔笙对着门口说:“牛姐,下一个。”
牛护士今年三十多岁,五官平平,身材微胖,下巴上有一颗痣,平常特别爱与人八卦。
她扭着屁股,走到门口,大嗓子一喊:“9号!”
叫了两声,发现没人来,就不耐烦地说:“不应声我就略过去了啊,10号……”
“护士老师,俺们来了!刚才俺闺女尿急,俺陪她上厕所去了,您别生气。”
来人着急地说。
牛护士翻了个白眼,让她们进来。
乔笙打量进来的人一眼,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看就是农村人的打扮。
病人坐在了凳子上,乔笙要来病历,看了看片子,发现是子宫内膜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