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贴了贴。
没声儿。
看不着可不成啊!
我清了清嗓儿,“来人啊!有人砸墙啦!有人砸墙啦!!”
“谁塌妈的又来砸墙!!”
墙内传出熟悉的男音儿,我抬脚就跑,到拐角处靠着墙壁微微调整呼吸。
没多会儿,胡同里就传出脚步声,我悄咪咪的探出头,刘老五握着我的红包一脸疑惑的正四处张望,“怎么是个小姑娘在喊,人呢,出来啊!认错了就是好孩子!出来吧!用不着一百块钱,墙面就是磕碜了点,又没塌!你出来吧!!”
我扯着嘴笑笑。
今天可算做了件舒心事儿。
抬起脚,胡同里又传出声音,“刘老五!!你菜炒一半着急忙慌跑出去干啥!快回来!锅烧嘣啦!吓得我还以为你家嘎斯罐爆炸啦!!”
我脸一绿。
完了!
还得赔锅子钱。
缩着脖子。
我迅速闪了。
木料市场我都没敢去。
一来是我和花店的何姨打听了下,好木料都挺贵,我手里就剩一千八百多了,怕不够。
说实话,即便我家破产了,我花钱还是有些大手大脚,可能我没有真正接触到家里的环境,没啥太多感受,有钱就花,但是让我花完跟家里再要,我有点张不开嘴,私心还是想省省,买点零食啊花盆花种撑死也就百八十块钱,要是上来就奔千字头去了,我有点承受不住。
二来就是我身体原因,我怕遇到倒霉事。
妨害别人太憋闷了。
内疚啊!
有些事儿光听听没觉得怎样,一步步验证下去,才越来越无奈。
满腹心事的迈入音像店。
倒是在这里碰到沈纯良了。
老小子跑来租碟了。
他戴着围巾和帽子,老板也没看到他脸,他挑了会儿碟片可能热了,拿下围巾老板就吓了一跳,“纯良,你这脸怎么了?”
“别提了。”
沈纯良瞄了瞄我,“遇到灾星了呗,倒霉。”
“灾星?”
老板不解,收了我的碟片还看向他,“哎,这个小姑娘不是住你家吗,你们不认识啊,见面怎么不打招呼啊!”
“我烦她。”
纯良翻着碟片吐出一句,“打个屁招呼。”
“呦,这是打架啦。”
老板笑了,“纯良,你是男孩子,要让着点妹妹,你可不能欺负……”
纯良一抬脸,老板就没动静了,转而看向我,“小姑娘,你这下手挺重啊,沈大师没说你啊。”
我垂着眼,“老板,碟没问题我就走了,押金不用给我,要是纯良想租什么碟,我请他。”
“啊,行。”
老板对着纯良笑笑,“你小子看到没,小姑娘请你看碟啦,咱男孩子大度点,别记仇!”
钱多好使,能让人捡好听的说。
我见纯良对我爱搭不惜理的,也不想找不痛快,转身就要离开。
店里有两个小孩儿正在打闹,我绕过他们俩,听老板在那喊,“你俩要是再闹就出去!!”
推开店门,冷风一入时我听到‘哐当’!声响,回头一看,那俩孩子把陈列架给撞倒了。
碟片哗啦啦落了满地,老板当时就炸了,“我就说你俩别在店里闹!别动!碟再踩碎啦!找你们家长过来,赔钱!”
我木木的站着,隔空对上沈纯良的脸,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碟片,一只眼精准的与我对视,神情无辜而又透满嘲讽,无声的朝我做出口型,“应该你赔。”
……
“爷,周叔那裂了十多本碟呢,他还以为是那俩小子打闹撞倒架子造成的,正找人家长赔钱呢!”
晚饭桌上,沈纯良还在描绘音像店的事儿,“其实这事儿就是梁栩栩妨克的,应该梁栩栩赔钱,爷,您看我这嘴,也是她害我被糖葫芦钎子扎了!她还用纸给我擦,让我吃一嘴……”
我闷头吃着饭。
没心气儿辩解什么。
从音像店出来我就回山上了。
姨夫一把花盆送来,我就放下书本开始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