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勃然大怒,生日聚会不欢而散。
雪乔哥从那以后就开始离家出走,高中也不念了,在外面打工做些学徒。
也不是完全失联,他还是怕孟叔担心,就是不回家,也拒绝进孟叔给他安排的什么学校。
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
我怀疑是他小时候长期面壁,丢的那几分没琢磨明白,反而顿悟了其它的啥。
一开始我真没听明白雪乔哥那话的意思,后来通过父母长辈的聊天,隐约明白了点。
雪乔哥还来学校看过我,问我是否会觉得他是怪人。
我没觉得哪里怪,真要同意定亲才奇怪。
更何况,就算他把话说开了,外观生活上也没一点变化。
干净明朗的长相,头发短短的,穿着以休闲舒适为主,谁看了都是个阳光大男孩。
和他聊天会很舒服,从心底里会觉得他有种别样的智慧。
现在我回想起来,他跟我见识过得那个手背叉腰的黑脸男鬼都有这本质上的区别。
基于此,在我心里,雪乔哥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勇于正视自己,挑明观点,并且没伤害到任何人任何事,在我眼里就是英雄。
可惜我生病前他就去外地了,听说要去学化妆,我们也断了联系。
如今我遇到了这么多事,再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思绪乱飞的路过正房门口。
灯还亮着,隐约间,我听到了里面奶奶和沈叔的对话声。
没犹豫,我直接朝着窗户一靠。
沈叔屋里拉着窗帘,外面看不着我,咱有慧根了,正好试验下耳力!
“沈大师啊,我就想跟你唠点实心磕,我呢,没文化,这辈子就是农民,好在儿女孝顺,晚年挺幸福,就是没成想啊,俺家栩栩能遇到这档子事……”
奶奶在屋里叹气,“听说啊,偷她命格的是个女鬼,还是个很厉害的女鬼,能像人一样在阳光下站着,我想问问您,这女鬼是那邪师的左膀右臂吗?”
“算是吧。”
沈叔回道,“她是实体大灵,老姐姐,我很惭愧,上次和邪师交手,我没能灭了这女鬼,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栩栩不会有事。”
“沈大师,要是灭了那女鬼,邪师是不是就没啥能耐了?”
我微微蹙眉,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奶奶问这些干啥?
她也不会驱邪啊!
“不尽然,女鬼只是邪师的一颗棋子,帮助邪师办事,不过若是没她了,自然会省我很多心力。”
沈叔说着,“你对这些很好奇吗?”
“我就是生气,我们普通人,有没有办法去灭了这个脏东西!”
奶奶音腔酸涩,“我恨死她了!我女儿舌头没了!我儿子腿折了!我儿媳妇儿脑血栓了!你说我家还有好人了吗,我栩栩那么好的孩子,让弄得命格没了!沈大师,憋屈啊!哪怕栩栩好好的,要学道还是拜师,我都支持,可她不能让我家孩子连活着都成奢望了啊!这孩子打小就心眼好,流浪狗捡回家养,狗死了给她哭够呛,路上看到谁要饭,兜里有一块给一块,沈大师呀,这咋好人就没好报呢!我家孩子招谁惹谁了啊!”
我耳朵贴着玻璃,眼睛又红了。
“老姐姐,你的心情我懂。”
沈叔平着音回,“你啊,就安享晚年,其余的,我会处理,你这年纪,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栩栩才会更担心的。”
“沈大师,就是我年岁大了,才不怕这些……”
“栩栩?!”
大姐在西厢房房门口看向我,“你在那干嘛呢!别感冒了!!”
我吓一跳,抬手刚要嘘,奶奶就把窗帘拉开了,看到我脸色也是一沉,颠颠的走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能偷听大人说话呢,回屋去!”
“奶!”
我索性也不遮掩,“您不会驱邪还问我师父这些干嘛啊,我是踏道的,女鬼我会自己对付的!”
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奶就是问问,一但有啥办法呢,普通人兴许能憋出大招呢,是不?”
“奶,啥大招啊,您别吓我成么。”
我可怜巴巴的看她,“您不都知道了吗,三姑那舌头就是在我这没的,如果人人都能驱邪,那还要阴阳先生干嘛,我何必费劲拜师呢,走,您跟我回屋休息,不许问我师父这种事了。”
听得我心慌的很。
“你先去,奶还要问点别的事儿。”
“啥事儿?”
“哎呀,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