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
这便是沈纯良。
看上去斤斤计较,口无遮拦,利益至上,实际上乐观通达,嘴硬心软,善解人意。
那晚我被陈波撵着刮划,要不是纯良在关键时刻蹦出来,用弹弓给我解困,谁知道后面能发生什么?
在我泥泞而又充满血腥味的人生里,何其有幸,能有纯良搀扶着前行。
就像是今晚,默默地等待,也是有他在,我才能不那么孤单。
“肾虚虚啊,肾虚虚,我这辈子只对三个人绝对忠诚,一个是我爷,一个是许奶,一个……”
纯良头慢慢的歪下去,“就是你了。”
看来是困急眼了,直接睡着了。
我嘁的发出一记笑音,忠诚你还好意思先睡觉。
扣工资噢。
起身我搬了搬他的头,让他枕的舒服些,别醒来落枕了,坐回位置,我也是困得紧,拿出手机还不能给成琛去短信,怕打扰到他休息,随意的鼓捣了一会儿,头也控制不住的点下去……
“姑,姑……”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出轻微而又急促的男声,“姑姑姑姑……”
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谁家母鸡下蛋了!
懵蹬的睁开眼,屋里的灯不知道被谁关了,视线昏昏暗暗,适应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纯良在暗色中发亮的眼,“怎么了?”
“脚脚脚脚……”
纯良嘴挂不上挡的,“痒痒痒痒……”
脚?
我转脸一看床尾,双眼登时睁大,昏暗的空间里,一只黑色的手正在抓挠他的脚心,并没有看到人,只是一只黑色的手,像是从床底板的缝隙里伸出来,如同枯杈的影子,若隐若现的对着纯良的脚底板五指极其灵活的抓挠!
哎呦我去!
我揉了揉眼睛,头回见这样的,搁这弹钢琴呢!
“姑呀,别愣着啊,你快上呀。”
纯良声线发颤,“有啥好看的啊,他挠的我脚都要抽筋了。”
“别动!”
我见纯良要收回脚,便迅速按住他的小腿,“坚持坚持,这手不对劲儿……”
手不是实状,只是一缕黑影,掌心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字,红色的字,像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