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擞了下精神,修整一晚恢复的还算充沛,身上还有慧根,单看时运应该没啥问题。
我接起手机,:“喂,你好。”
“我好什么好!”
女声刺的我耳膜一痛,“梁栩栩,你别以为将我号码拉黑就没事儿了,我跟你讲,要是你爸不给我姐姐五十万,我就把你的事儿全说出去!”
朱晓燕?
我头疼的,“小燕姐,连我都知道,有事情你要找律师,我二嫂想要五十万,那你们就找律师去我家谈啊,你打给我有什么用?我一个小孩儿,又没钱给你。”
“你少跟我来这套,找律师不得花钱嘛,你给我雇啊!”
朱晓燕提着音儿,“根儿就在你这儿,要不是你,我姐不会这么倒霉,再说我在你家酒楼干了好几年,你爸什么性格我不知道啊,他现在推出那个姓孟的压我们,逼着我姐走程序起诉离婚,为啥这么做,还不是想让大家都觉得我姐不讲究,风口浪尖的把你哥给踹了,你爸损的很啊!”
“梁栩栩,我现在就找你,你爸多听你的我门清儿,你要识相,就让你爸爸痛快的拿钱,大家好聚好散,不识相,就别怪我鱼死网破,反正我光脚不怕你们穿鞋的,咱们谁都甭想好过!”
我右臂不自觉的发热,朱晓燕现在要站我面前,我都能对着她眉眼给一重泡!
“小燕姐,你也说好聚好散,我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要五十万,是不是过分了?”
“我的天这还过分?!”
朱晓燕语调夸张,“梁栩栩,你爸当年找外国人给你补英语,两小时可就三百块钱,你一个星期的外教学费就小两千,花钱不眨眼的主儿,跟我说五十万过分?哎,就算没钱了,你们家不还是有房子嘛,把别墅给我姐啊!”
我想起了奶奶说过的一句话,人过留声,雁过拔毛。
别墅给二嫂了我哥怎么办?
“朱晓燕,你去鱼死网破吧。”
听筒里的声音一顿,“你说什么?”
“你不光脚么,去闹吧。”
“梁栩栩你当我不敢啊!”
朱晓燕叫嚣着,:“我之所以找你,就是给你们梁家留面子呢知道吗,我姐也说,好歹和梁有志夫妻一场,不要闹太难看,可你们要是就不识抬举,那我就要让全临海市的人都知道,你梁栩栩招邪!克的全家人没一个好!我姐要是不离婚命都要搭里面了!!”
“你去说啊!”
我咬着牙,“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告!法律可没说我招邪犯法!相反我也是受害者!但如果你造谣,我就告你!事情只要在临海市传开了,对我的名誉造成了损害!我就让你赔偿!你不是要五十万嘛,我让你们家倒赔我五十万!不然你们全都进到局子里,陪我二哥坐牢!”
朱晓燕哑了两秒,“梁栩栩,你能耐了?谁教你这些的?”
“我实话实说。”
我红着眼,“朱晓燕,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家不识抬举,你们就识抬举了?我虽然小,可我记性不差,我记得三年前,你姐和我二哥谈恋爱,她意外怀孕了,拿着检查单到我家,要我爸妈给她名分,我爸妈也做主了,你们家说要十八万的彩礼,我爸也答应了,当时说先不办婚礼,怕你姐身体吃不消,你家不同意,说孩子生完就难看了,婚礼要大办特办,还要去南方拍婚纱照,我爸妈也答应了,结果你姐去南方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孩子就没保住,可婚礼还是给你们家办了啊,我清楚的记得很风光啊!”
“梁栩栩,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做人要摸摸良心!”
我气不过,“还是三年前,你中专刚毕业,就进了我家饭店工作,那时候服务员工资一个月是五百块,二嫂说你算有学历,不能和大家拿的一样,我爸让你试用了三个月,然后就做了领班,一个月让你拿八百块,二嫂这还嫌少!这些都是大人在饭桌上说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朱晓燕轻呲一声,“八百块怎么了,我出没出力,再说跟你花的比起来,我这是九牛一毛。”
“我姓梁你姓什么!”
我一口气堵到喉咙,“二嫂刚结婚就花三千块钱买了皮大衣,赶上过年她也给你们全家各自买了一件,那年你们全家穿着皮大衣四处炫耀,直说二嫂嫁了好人家,你爸爸说要修房子,张嘴就朝我爸借了十万块,你妈生病住院,请京中的专家过来开刀,手术费还是我家出的,你爸特意上门感谢,一口一个好亲家,就差磕头作揖!我就不说你姐姐每年从我家倒腾出去多少东西,我爸妈是怎么对二嫂的,三年下来你还好意思朝我们家要五十万?”
脸而已!
朱晓燕不想要。
我也不怕丢!
“梁栩栩,你给我算这个账?”
朱晓燕不可置信的,“想不到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心机这么重,居然把这些事儿都记下来了,那你更应该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伺候你的,我的青春都搭在……”
“你的青春都换算成了工资,酒店不但没少给你,还因为亲戚关系多开了很多!”
我直说道,“无论你去哪里工作,老板只会想方设法的压低你工资,而不是像我家这样,因为亲戚关系每年都给你涨钱,朱晓燕,你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家现在也没鞋子了,我梁栩栩更是光脚站在这人世间,你要想闹,我就陪你闹,看看咱俩谁更惨!”
“你……”
朱晓燕憋了会儿,扯着嗓子大喊,“你敢不敢说你在哪!我这就去给你揪回来!要大家亲眼看看,你这孩子多有心眼,多能方克!”
“行啊。”
我咬着牙,“我巴不得现在看到你,只要我看见你了,肯定会抱住你,一步不落的跟着你,小燕姐,我可想死你了呢。”
“……”
朱晓燕哑了。
几秒过后,她破口大骂,“梁栩栩,我咒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嘟嘟——
骂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持着手机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抿着唇,逞了口舌之勇,心头仍堵得难受!
想到这些年同二嫂以及朱晓燕很多很多交往的瞬间,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