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多问,板车在院内停稳就领着他们俩去了正房,进屋冯翠香就要下跪,“沈大师啊!”
“冯姨!!”
我拉着她,清楚沈叔不喜这套,说给你看了就赶紧道明当事人症状。
上来整这出儿容易搞砸。
沈叔没什么表情,“人呢,我先看看。”
“在车上。”
冯翠香带着哭腔,“老惨了,沈大师,我弟弟才四十多岁,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沈叔起身就去了院里,我跟在后面,到了板车旁,只见沈叔把厚被子一掀,登时就露出一张布满红条血渍呼啦的男人脸,我配合的抽了口凉气,唇角微咧,他被什么挠了?快看不出人样儿了!
念头一出,脑海中立马浮现出猫脸!
猫?
难不成……
我心紧着,仔细端详男人,他紧闭着眼,嘴唇青紫,人很瘦,待沈叔把被子掀到一旁,就会发现男人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穿的秋衣秋裤都被抓成了烂条。
伤口很深,抓破的地方皮肉和衣物粘连,血迹凝固后乌黑黑的,整个人就如同被挠烂的筛子。
“老五啊!”
冯翠香受到了二次打击,对着板车上没人样儿的男人就哭起来,“你说你昨晚到底遇到啥事儿了啊,咋会被挠成这样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死去的老姑交代啊!!”
老五?
名儿有点耳熟。
我抿唇瞧着男人的五官,脑中再次浮现一个场面,“谁那么缺德把我家后院的墙给砸啦?!”
哎呦我~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可我记得那时候他很壮啊。
怎么会瘦这样?!
唯恐认错人,我便对着冯翠香询问,“冯大姨,您这弟弟,是叫刘老五吗?”
冯翠香泪眼模糊的点头,“是啊,闺女,他就住在槐花胡同里,你认识我弟弟?”
额。
对上了!
砸过他家后院外墙面算认识不?
拿钱偷摸补偿时……
还让他家锅烧炸了!
啥缘分呐。
我心虚了几秒。
立马又觉得时机正好!
这回沈叔要是救了刘老五,不也算我二次弥补了么!
我和刘老五之间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了啊!
起码我自己心理没负担了。
“哎呀,镇里就这么大,见过老五也不算啥。”
冯翠香丈夫老邱不耐烦的接茬儿,“再说你弟名声也不好,一天到晚四处瞎混,镇里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
“邱德福!”
冯翠香不满的瞪向她男人,:“再说没用的我可收拾你!”
“翠香,你有这能耐跟我使啥啊。”
邱德福想炸还不敢炸的,“找你弟弟来劲啊,有本事别找我给他拉上山啊,给我累成啥奶奶样。”
“你……”
两口子还要掐,沈叔一个眼神看过去,“要吵出去,吵够了再进来。”
“对不住了沈大师,让您看笑话了。”
冯翠香脸一抽,气势一下就没了,“您别听我男人瞎说,我弟弟老五虽然脾气差点,但是他为人不坏,就是我姑和姑父走的早,家里条件不好,他上面四个兄弟都不管他,老五娶不到媳妇儿,对象相的有点多,外面就传他不正派,其实他人品没差的!”
“单身?”
沈叔眉头轻蹙,伸手沾了点刘老五身上的血迹,微微嗅了嗅,“你弟弟最近说没说走了桃花运?”
“这个……”
冯翠香犹疑的,“好像是……”
“到这步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讲的!”
邱德福急了,“沈大师,我跟您说,老五最近就不正常,大约一两个月前吧,他来我家喝酒,喝多了俺俩就唠呗,他说在后山遇到了个娘儿……女人!这女人长得可漂亮,我一听还挺高兴,您不知道,我家老婆子为他操了不少心,不是亲弟弟胜似亲弟弟了,我还寻思这回老五能成个家了,我这当姐夫的也放心了,谁知道一细聊,我发现这事儿不对,他跟那个女的,纯是扯毛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