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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没睡太久,黄昏时就醒了。
二哥在照顾我,见我睁开眼就紧张兮兮的询问,“三毛子,认识人不?我是谁?”
“二哥。”
“还好还好,没傻!”
二哥抚了抚心口,“你知道发生了啥不?”
“知道。”
上身了么!
脑子里现在还全都是崔文娜的遭遇。
我坐起身,除了嗓子发干,骨头有点泛酸,没其他不适。
依然替崔文娜憋屈!
“沈先生都说醒来就没事儿了!”
许姨端了杯水进来,粗鲁的灌我喝下去,又看向二哥,“谁叫你贱嗖嗖非拉着你妹出去看热闹的,告诉你一百八十遍了,梁栩栩现在是阴人,命软乎的连小婴儿都不如,是最容易被脏东西临身的废物点心,你们可倒好,遇到这种事不说避着点,还非得往前凑,脏东西不欺负她欺负谁,活该!”
“你这老太太就不能好好说话啊,警告你嗷,我忍你可不是一半天儿了!”
二哥搂起衣服袖子露出纹身,手包在炕边拍了拍,“沈大师不是通天圣手嘛,谁知道我妹妹在他面前都能被欺负了!你们是吃干饭的啊!”
“不乐意待着就滚!”
许姨丝毫不把二哥放在眼里,水杯在炕沿重重一放,“法克忧!”
“啥?”
二哥懵了。
我吓一跳!
许姨紧接着还来了一句,“get,out,of,my,face!”
骂完转身就出去了。
“哎……是不骂我呢?”
二哥瞪着眼,“你给我站住,有本事别走,别以为我梁有志不打老太太!”
我看着许姨离开的方向,登时就觉得她放光了!
先前一直以为她就是个暴躁老太太。
长见识了!
人哪。
不能光看表面呀。
有活儿。
“栩栩,你那英格列似可是咱爸妈砸重金请外教培养出来的,告诉哥,她刚才是不骂我呢?”
二哥见许姨不理他,又开始朝我使劲儿,“她骂我啥了?啥菲斯!鱼啊!她是不是以为你哥我纹的是鱼!你告诉她,我纹的龙,盘臂龙!”
“哪跟哪啊。”
我忍不住笑,“许姨没骂你,她就是抒发下心情,让你多吃饭少生气,你能不能别走哪都找茬儿打架。”
“真的吗?”
二哥不信,“栩栩,咱爸可说你从小就跟國际接轨了,我看你跟那蓝眼睛老外唠嗑一溜溜的,别在这时候唬我,我可是你亲哥!”
“我真没骗你。”
我笑的无奈,“哥,你也说我跟國际接轨了,许姨要是骂你我能不急么,她就那性格,情绪不好,你跟一老人急眼可有失扛把子的风度啊。”
实话实说,爸爸是给我请过几年外教,后来练体操太累就不学了,口语还凑合,硬要我考试,啥宾语补足,句子结构,形态搭配,我经常懵圈。
不过许姨的确是骂人了。
蛮难听。
但没必要给二哥解释。
找事儿呢不是。
“你要这么说我就放那老太太一马。”
二哥不忿的,“不然我必须骂回去,惯她毛病的!”
“行啦!”
我不耐烦了,“哥,你能不能别走哪都把你那纹身露出来,纹完回家疼的直哼唧那出儿我还记得呢,别忘了我还在沈叔家住呢,沈叔是我救命恩人!你态度好点!”
再者许姨一进来就给喝了杯水,甭管她态度咋样,我嗓子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