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张嘴,这才发现院子很大!
面积得有两个篮球场!
难怪那个男孩儿走了半天才开大门。
院内很干净,左右都是开垦出来的菜地,中间是大片平坦的空地,另有一棵上了年月的大树,差不多得我张开双臂才能抱住,枯黄的树叶在夜风中正簌簌飘落,最里面,是三间呈品字形的住房,我在临海见过,有同学家就住这种院子,算是三合院吧。
中间的是主房,坐北朝南,两边是东西厢房。
都不用琢磨老妇人在哪间房,我和爸爸没等走到地儿,就听到她在西厢房里对小男孩儿连声训斥。
“妈呀,这小老太太比你三姑都邪乎。”
爸爸不禁念叨,我俩走的慢,加上院落太大,颇有一种长钲之感。
到了正房门口,爸爸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爸爸低头一看外套怎么整理都狼狈,索性脱了下来,只穿衬衫,外套搭在臂弯,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
我一看爸爸郑重,也跟着紧张,立马扯了扯衣襟,整理了裤脚。
生怕疮口露出来或传出了臭味儿不礼貌。
入目是个厨房,很常见。
我们农村老家的平房也是这样的设计,我问过奶奶,为啥家家都进门都这样,没新意。
奶奶说,农村要烧炕取暖,这样冬季烧火做饭时屋里相连的炕就会热。
有的家还做火墙,用墙面取暖发热,也是这个原理。
只要是灶口不对着外门,就不破财。
一举两得,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站在厨房前,左右还有两间屋子。
沈万通没出来,爸爸对着亮灯的屋子就去了。
屋门开着,爸爸还特意敲了两下门,“沈大师,不好意思,我们……”
没等说完,爸爸就愣住了,“您、您是沈大师?”
我纳闷儿爸爸的反应,挤着朝屋里探了探头,空间挺大,桌柜都很朴素常见,视线微微一转,一个男人正坐在炕边的书桌旁,桌面上放着香薰炉,烟雾袅袅,对上他的脸,我也是一激灵!
妈呀!
好惊悚的一张脸!
男人很瘦,着一身藏蓝色长袍,头发梳在脑后,只是那脸,像是被刀割过,一侧的脸,刀疤直接从眼角开到腮帮子,另半张脸也不好看,刀疤从唇角开始,开到了耳根,瘢痕有手指样粗,枣红色凸起,皮肤也不好,麻麻赖赖,都是凹凸不平的坑。
活脱脱的破相!
更重要的是,他不老!
小秦不是说沈万通得七八十岁了么!
这男人瞅着比方大师都年轻,疤痕归疤痕,他没皱纹。
头发乌黑浓密的,撑死也就三四十岁。
“爸,这个叔叔,是沈大师的助理吧。”
“我就是沈万通。”
男人无视我的惊愕,“我也没有助理。”
音色倒是很显老态,跟门外的‘传音’对上了!
爸爸见状也不纠结,扶着我进去,“沈大师啊,可算是见到您了,我们是……”
“你们走吧。”
“啊?”
爸爸一愣,“我们才刚进来呀。”
对呀。
啥意思?
“我晚上不见客。”
沈万通放下手里的书,面无表情的看向我们,“让你们进来,是成琛打来了电话,我跟成家算有点交情,卖了个面子,如今面子给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还带这么玩儿?
“不是……”
爸爸松开我走上前,“沈大师,既然您给了小成总面子,那我这啥都没看,回头小成总那边您不还是得罪吗?”
“那是你不了解我。”
沈万通慢悠悠的回道,“我答应成琛让你们进来,可我没答应他今晚就帮你们解决问题,有事呀,明天再来,你们能进来,一是沾了成琛的光,二是我那个小孙子,否则,门我都不会开的。”
“哎,你这人……”
爸爸眼红了,“我们过来是受到老仙儿指点,老仙儿说你一定会救我女儿的!”
沈万通微微蹙眉,“哪个老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