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悝家主多虑了,任他佛法无边,难道吾等百家之说就弱了吗?”一个看起来颇为潇洒的家主开口,“更何况,百家子弟太多了,正好借此法会,试一试百家子弟的道心!”
这是名家现任家主,惠施惠子,其才思敏捷,博学多才,善于逻辑与推理。
李悝皱了皱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有些顾虑,却终究未曾说出来;他为百家之法家家主,在学宫之内,位高权重,仅在祭酒荀子之下。
道家家主庄子,闭目养神,一会儿幻化蝴蝶,一会儿显出真身,如梦似幻一般;墨家家主是一位老年人,手中演化这一道道轨迹,对于此事,并不看重。
其余几家,阴阳家、纵横家、医家、小说家、农家、杂家几位家主未至之外,只剩下兵家家主吴起吴子未曾开口。
吴起也是一位中年人,脸色淡漠,面无表情,眉宇之间,流动着一缕缕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寒冷的气机,流转如来,如若进入冰窟一般。
“不知兵家家主有何看法?”荀子淡淡一笑,转而看向吴起。
“心志不坚者,如何配做兵家子弟?!”吴起并未睁眼,只是冷声开口,一缕杀气激荡出来,若阴风吹拂,似刀锋刮骨。
“善!既然如此,那便请佛门佛子,玄奘法师进来,开启水路法会,宣讲佛门道法。”荀子长身而起,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彬彬有礼,“吾倒要看看,百家弟子,名副其实否?!”
时光流转,很快便来到了下午。
大日高悬,金光挥洒,照耀世间,如同披上一层薄薄的金纱,映染了天际。
稷下学宫,中央广场。
数百名光头和尚围坐在一起,空间建有一个巨大的高台,高台之上有蒲团、檀香设立,隐隐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佛门道法?吾心中有浩然正气,区区佛法,又有何用?!”
“吾法家子弟,不循古,不法今,只认君王!君王一诺,可比社稷!”
“无量天尊,道法逍遥,何必强求?”
“战场之上,有进无退!岂是靠区区嘴皮子就能获胜的?!”
“佛家弟子,口绽莲花,阴阳家门徒,黑白无度,双方正好借此比试一番!”
“佛门佛法吗?传闻此乃西方二圣所创道法,应当非同一般。。。。。。”
“。。。。。。”
中央广场周围,一位位百家学子汹涌而来,白服儒家弟子,黑衣墨家弟子;黑白阴阳家弟子;血红兵家弟子。。。。。。除此之外,平民百姓,散修修士,四教子弟,纷纷在列。
“快看,那就是佛门佛子,玄奘大师吗?”
“真乃高僧也,小小年纪,便能悟通佛力。。。。。。”
“。。。。。。”
陡然之间,人群之中,一阵骚乱,不少人议论纷纷起来。
众人转身看去,一位二十几岁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的和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脚下隐隐有金莲闪烁。
“嗯!”玄奘看见下方人山人海,不由露出满意一笑,朗声说道:“蒙陛下恩典,贫僧于稷下学宫,召开‘水陆法会’,宣扬佛门道法。诸位施主能来,便是有缘!”
“佛门讲求因果报应,今日之因,他日之果;诸位施主有向佛之心,他日定当必有果报。。。。。。”
玄奘轻轻开口,话语温润,气度相合,如润物细无声一般,不知不觉之间,传播佛法之真理。
与此同时,大明皇宫,朝天殿。
李林默默静坐,遥望稷下学宫,精光烁烁,眸光之中,一个白衣和尚闪现出来。
“西游之始,佛法东传。。。。。。这便是第一难吧。”李林呢喃自语,“朕给尔等机会了,便看看尔等能否把握得住?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又如何大兴呢?”
玄奘肉体凡胎,讲道之时,自然不会有恐怖的异象现世;但他身负重任,为佛门佛子,又是金蝉子转世,对于佛法的理解,直入骨髓,隐隐约约之间,有几朵金莲在虚空绽放,若有若无的梵音,弥漫虚空,仿若仙乐在奏响。
玄奘的身上,金光凛然,佛韵微颤,照射虚空,映染寰宇。
一缕缕金色光点散发开来,没入虚空,直入一个又一个生灵的体内,好似一个种子,正在等待发芽的那一天。
大日西斜,红云渲染,映衬半个天边,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阿弥陀佛!”玄奘双手合十,宛若一尊佛陀般,宝相庄严,神圣无比。
“玄奘法师,你说放下屠刀,便能成佛,是否?”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茫茫人群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