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下得台阶,
一个年轻文士拦在他们面前,拱手一礼道:“翟白见过周先生。”
这位翟白乃是儒生,之前卫侯当权时,就一直都是周先生坚定拥护者。
姬定自然得给面子,不然的话,人家肯定会认为,你如今成为楚相,了不起了,翻脸不认人了,于是拱手一礼:“原来翟白兄,失礼!失礼!”
“不敢!不敢。”
翟白道:“先生今日是来探讨统一文字、量器一事,我本不应该来打扰先生的,但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翟白,还望先生能够为翟白解惑。”
姬定是明知故问道:“什么问题?”
翟白道:“还是关于儒墨道刑名之争,如今各学派都认为濮阳的繁荣皆因自己的学派,而我知道,濮阳能有今日之繁荣,全凭周先生的才智,还望周先生能够为吾等解惑。”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姬定身上。
他们这些读书人倒是不关心是否统一文字、量器,如今在濮阳,学派之争,已经达到白热化,各地大师级别的人物也纷纷来到濮阳,探讨濮阳繁荣的原因。
饶是蔡夫人也是充满期待地看着姬定。
姬定目光一扫,笑道:“我知道原因,但是我不能说。”
翟白好奇道:“这是为何?”
姬定笑道:“因为我若说出来,那可就不灵了。”
“啊?”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姬定拱手道:“抱歉。”
不能说?
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可真是太神了。
这里面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
众人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趁着他们愣神之际,姬定与蔡夫人火速开溜。
来到门外,正准备上马车时,忽听后面传来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如偷鸡摸狗,奸淫掳掠之事,自是心虚不敢乱言,可是这造福于民,造福于国,焉有不敢说之理啊。”
姬定回头看去,只见两个两个老者走了出来。
正是白圭和孟子。
“周济见过孟先生,白先生。”姬定赶紧行得一礼。
白圭赶紧拱手回得一礼。
孟子却是昂首问道:“你不敢说出其中原因,是否担心他国学了去,超越你们郑国。”
白圭到底是一个商人,他还是有圆滑的一面,面对这些大官员,他还是显得非常谦卑,不愿多惹是非。
但孟子一身正气,是与非分得很清楚,无愧于心,跟谁说话都是充满着底气。
姬定笑道:“那倒不是,他们也学不去。”
孟子问道:“既然不怕,那何不来说听听。”
近一年孟子也都待在濮阳,也在研究濮阳因何繁荣,他可是非常反对墨家那一套,而且他也非常反对重利思想,但濮阳极为重利,人人交口言利,且墨家思想影响颇深,如今濮阳都开始施行薄葬,而不是厚葬,要知道厚葬是儒家所提倡的,而薄葬是墨家所提倡。
但是商人重利,大多数商人都不愿意将钱浪费在葬礼上面。
但如今郑国百姓比魏国百姓过得还要好。
并且,孟子也不能否认,墨家在其中做出得贡献。
这令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姬定苦笑道:“我若说出来,就真的可能失灵。”
孟子见姬定又不像似在敷衍他,沉吟少许,道:“我保证不说出去,你看如何?”
白圭亦是连连点头。
姬定沉吟少许,道:“好吧!”
几人去到白圭在这边上的住宅。
坐下之后,姬定就向孟子问道:“孟先生认为自己可是完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