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就道:“如今可不止我国陷入困境,我想楚国也与我国差不了多少,都面临着齐国的威胁,若能够与楚国结盟,要胜于与齐国结盟。”
嬴驷没好气道:“就我们现在与楚国的关系,真是势如水火,如何结盟?”
张仪皱眉不语。
如今秦国与楚国,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关键他们主动寻求与楚国结盟,那楚国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至少也得让秦国退出巴蜀,同时放弃进攻河东。
那样的话,等于秦国忙活了一年,损兵折将,大损国力,除了在巴蜀为楚国做了嫁衣,什么都没有得到啊!
然而,巴蜀是秦国绝不可能放弃的,那是一块战略要地,同时也是一个大粮仓。
楚国也不可能任由秦国在巴蜀发展。
这可是一个死结啊!
正当这时,一人快速入得屋内,在张仪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张仪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又冲着嬴驷使了使眼色。
嬴驷心领神会,咳得一声,“寡人再好好考虑一下,除相邦之外,你们都且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等大臣们退下之后,张仪立刻向嬴驷道:“君上,楚相来了。”
“楚相?”
嬴驷一惊。
张仪点头道:“看来他们楚国先撑不住了。”
嬴驷眸光一闪,道:“那咱们可得好好跟这位楚相谈谈。”
张仪却是面色凝重道:“至少也要迫使楚军退出巴中。”
嬴驷点点头,心中暗爽,他原本都要沉不住气了,没有想到楚国先一步沉不住气,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就是这位年轻的楚相在相邦大会上面羞辱我秦人乃马夫?”
张仪点点头。
嬴驷想了想,道:“相邦命人拿一副马鞍给他送去,务必要让他背着马鞍来见寡人。”
你不是羞辱我们是马夫么,那行,我给你按上一副马鞍,我这马夫就爱用鞭子抽你这不懂事的马匹。
张仪愣了愣,道:“君上,这位楚相虽然年轻,但其胆色、谋略胜于大多数人,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屈服,还是不要再生波折。”
嬴驷直摇头道:“不行!他能羞辱我秦人,难道寡人就不能羞辱他么,如今可是他上门求寡人的,有能耐他倒是不来啊!”
张仪就问道:“如果他不愿意,那我们该怎么办?”
嬴驷笑道:“相邦放心,那楚相此时跑来咱这里,肯定是他楚国已经到了绝境,他肯定不会走的。”
张仪问道:“如果他走了呢?”
嬴驷不爽道:“他是不会走的。”
张仪道:“臣知道君上之意,臣只是想知道,万一他走了,臣到底拦还是不拦。”
“他若要走,那就由他去,寡人还就不信他敢走。”嬴驷哼道。
张仪立刻道:“也就是说,君上为了羞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宁可赌上整个国家的命运。”
嬴驷恼怒地瞪了张仪一眼,道:“你这是无理取闹,他不会走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张仪道:“他是有可能走得。”
嬴驷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张仪道:“敢问君上,如今我们与楚国势如水火,我们为什么要跟楚国结盟?”
嬴驷道:“你方才不是说!”
话一出口,他突然反应过来。
张仪点头道:“正是如此,他定是也知道我国情况亦不容乐观,故而才来这里,如果我们这么做,万一他转身走人,我们若不拦,那可真是白白便宜齐国,可是若拦,那岂不是告知他,我们现在确实也很困难,也需要楚国的帮助,等于先机拱手让人,那小子绝非善类,此番交涉,我们可能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他有这么厉害?”
嬴驷瞧了眼张仪,道:“行行行,那就依相邦之意,先不刁难他,哼,寡人倒要见识一下,这人究竟是长了两个脑袋,还是长了四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