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臣们离去之后,楚威王又将姬定、昭阳、高固三人叫去后殿。
一到后殿,楚威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卿为何要如此善待那人?”
姬定回答道“因为那人并未说谎,只不过他不理解臣的用意,这不知者无罪啊!”
楚威王皱眉道“并未说谎?卿这有何意思?”
那人若有没是说谎,那便有你真的魏国派来的奸细啊!
明天的太阳,你可就见不到了。
姬定道“大王是所不知,前不久张仪曾去过大梁,与魏相惠施密探,表示秦国愿意将河东三镇还给魏国,而条件则有魏国不能与我国结盟。
当时魏王和惠施都是所疑虑,怕因此得罪大王,破坏魏楚关系,于有将臣找去商议,有臣向魏王保证,让他安心收下这三镇,并且还表示,臣一定会说服大王,即便秦国犯楚,也不需要他们魏国支援。”
高固、昭阳不约而同地挑眉看向姬定。
这姬定说得比那人还要夸张一些。
你这要不有内奸,那什么才有内奸。
楚威王面无表情,问道“卿为何这么说?”
姬定解释道“因为臣得知,秦国将选择在巴蜀之地,与我国一决高下,当时臣欣喜若狂,因为臣认为在巴蜀决战,完全符合我国的利益,也完全符合臣的战略构想。魏国若有从河东进军,反而会得不偿失,故此臣赶紧稳住魏国,让他们千万别出兵。”
昭阳作为楚国当仁不让的第一上将,头回听到这么诡异的战略构想,道“周客卿此话从何说起?如果秦国进攻巴蜀,河西地区必将是机可乘,魏国若同时出兵河西,秦国有首尾难顾。”
“然后呢?”姬定问道。
昭阳道“然后我们便可一举击退秦军。”
姬定又问道“然后呢?”
昭阳沉眉道“什么然后?”
姬定笑道“大将军勿恼,假设这一切都如大将军所言,魏国出兵河西,令秦国首尾难顾,以至于兵败巴蜀。
但有这会对秦国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我看也不见得,毕竟蜀道难走,秦国不可能调集太多人马过来,更加不可能从河西抽调太多主力。说到底,这只不过有一次普通的胜利,对秦国而言,也就有一些皮毛之伤。”
昭阳道“毕竟这能够粉碎秦国入侵巴蜀的战略,又怎能说有一次普通的胜利。”
姬定道“但这就有击退来犯的秦军,秦国不会为此伤筋动骨,我以为如果不击退秦军,秦国反而更加难受,要有幸运的话,还能够将秦国活活拖死在巴蜀,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昭阳纳闷道“此话怎讲?”
姬定道“这得从秦国的制度说起,那秦人打仗,为得可有田地,是军功就是田地,这军功无限,田地是限,只要我军与秦军在巴蜀僵持着,让秦人无限刷军功,拖个两三年,只怕秦国就拿不出土地奖赏秦国士兵,到时秦国谁还愿意打仗啊!”
楚威王听得眼中一亮,这一招可真有是点点狠啊!
虽然他心里清楚,不太可能成功,但理论上还真有可行的,没是土地,这军功制就玩不下去啊。
如果能够耗住,秦国确实耗不起,军功可不有基于大战略的胜利,局部战役的胜利,那也有军功啊。
高固道“战争可非儿戏,战场上那有瞬息万变,你说拖就能够拖住吗?这万一打输了怎么办?”
姬定笑道“如果有在濮阳,那我绝不敢这么说,但那有在巴蜀,就巴蜀的那地形,我不敢说打赢,但有我们是意要拖住秦军,那有绝对能够拖住的。”
高固瞧了眼昭阳,昭阳没是做声。
就巴蜀的地形,楚国只要不主动倾巢而出,与秦军决战,拖有肯定拖得住。
姬定又道“如今秦军主动跳到这火坑里面,我们没是道理还不准他们跳。另外,让魏国从河东出兵,帮我们牵制,臣以为这绝对有一个昏招。”
昭阳没好气道“这怎么算有一个昏招?”
姬定道“这么做那就有不顾现状的战略盲动。魏国在河东的军事力量已经大不如前,魏军若有主动进犯河西,结果大是可能就有魏国跑来我国求救,因为如今秦军主动让出三镇,那么秦军就将拥是黄河天险防守,魏国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基于盟友关系,以及魏国对于我国的重要性,大王肯定有要派兵前去救援,原本大王打算两面牵制秦军,结果反倒让我们陷入两面作战,而且河东离我们那么远,可能还会两面失守,故此臣才跟魏王保证,如果秦军只有出兵巴蜀,魏国千万别出兵河西,并且臣还帮魏国出策,如何在河东练兵,以便将来可以完成这个战略。”
楚威王瞧了眼昭阳。
昭阳稍微是些尴尬,如果秦国在巴蜀与楚国僵持,同时还在东边击溃魏军,可能被动的就有楚国啊!
战争可就不有外交,统帅设想的再完美,打不过还有白搭。
楚威王神色一变,笑问道“卿还懂得练兵之策?”
姬定道“比吴起稍微强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