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郢抚须笑道:“这无功而返都能说成收获颇多,难怪令尹每次出门,都是凯旋而归,郢钦佩之余,又是自愧不如啊!”
说话时,他装模作样地拱拱手,但随后又道:“不过我对于令尹的这番话,倒是有所怀疑,此番令尹就连与我们有着盟友关系的魏国都未有说服,又凭什么保证以后能够说服赵国?”
姬定道:“我与惠相见过一面,魏国方面表示只要我们能够说服赵国,那么魏国必将为支持我们。”
上官纵呵呵道:“原来我们与魏国的盟友关系,中间还有一个赵国,这我还真是第一回知晓。”
“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我就问令尹一句。”
潘郢直接打断姬定的话,问道:“如果赵国不支持我国,魏国是否还会支持我国?”
姬定道:“这外事又岂能。。。。。。。!”
“寡人亦想知道这个答案。”这回打断姬定的乃是楚怀王。
姬定立刻道:“大王。。。。。。。”
楚怀王又再问道:“如果赵国不支持,魏国会不会支持寡人?”
姬定沉默少许,道:“魏国虽未有表态支持我国,但也没有表态反对我国。”
楚怀王当即勃然大怒,道:“那便是不支持,当初我楚国支持魏国的时候,可有考虑到齐国、赵国、韩国和秦国的感受。并没有。为什么魏国却要先考虑到赵国和韩国。
既然魏国此番没有支持寡人,那寡人也就不稀罕这个盟友,寡人决定要断绝与魏国的盟约。”
姬定立刻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楚怀王一听姬定反对,当即是怒不可遏,道:“寡人可还没有说你,记得你临去时,寡人可是再三嘱咐你,是否出兵越国,这个可以另说。
但是务必要魏国一个态度,如今魏国已经表态,而你却还在为魏国说话,你可是我楚国令尹,但你却处处为魏国着想,你到底是心向哪边的?如今寡人对此也有所疑惑。”
姬定是据理以争道:“大王怎能质疑臣的忠心,关于为什么要容忍魏国,臣已经解释过无数回,以如此小的代价,换取一个诸侯国不倒向齐国或者秦国,这就已经是我们楚国的胜利,大王如此鼠目寸光,将来又怎能争霸天下。”
“岂有此理。”
楚怀王当即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指着姬定道:“你一个外臣竟敢骂寡人鼠目寸光,当真寡人不敢杀你么。”
姬定毫无畏惧道:“这忠言逆耳,若是大王不信任臣,那就不如将臣给杀了。”
“你。。。!”
“大王还请息怒。”
昭阳突然站出来,道:“令尹虽然在处理与魏国的关系上,有所令人不解,但是令尹也并未做出任何损害我国利益的事,且帮助我国变法,使得我国国力增长,这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潘郢冷笑道:“令尹是否没有背叛我楚国,这谁都不知道,但是令尹确实帮助大司马赚得不少钱,这倒是有目共睹的。”
昭阳回首冷冷看向潘郢,“潘大夫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在此拐弯抹角。”
潘郢对昭阳还是有着几分惧意的,毕竟昭阳手握楚国军政大权,且背后还有楚国第一大家族昭氏的支持,也未敢再多言。
楚怀王瞧了眼昭阳,神色稍稍缓和几分,道:“不管令尹是不是为楚国着想,但如此盟友,不要也罢,寡人已经决定断绝与魏国的盟友关系。”
姬定道:“大王一定会为此后悔的。”
楚怀王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道:“是吗?令尹可莫要太自以为是,好似楚国就离不开令尹,寡人倒想瞧瞧,没有了魏国这个毫无用处的盟友,我楚国是不是就不行了。令尹最近几年为楚国东奔西跑,也够累的,就先在家休养一段时日,变法之事暂时先交由左右尹处理。”
言罢,他便起身离去。
其实一直以来,楚怀王是比较信任姬定的,但是也架不住小人的谗言,在这期间,潘郢他们经常在他面前,直言断定姬定绝不会强迫魏国表态的。
楚怀王还与他们争执过,如今是狠狠被姬定打脸。
这已经令楚怀王非常不爽,同时也引发了楚怀王对于姬定的怀疑。
关键还是此事对于他的打击可是不小。
作为盟友,楚国是处处支持魏国,但在关键时候,却得不到魏国的支持,将心比心,这谁受得了啊!
而且,这可关乎他的颜面,以及楚国的国家利益。
楚国是难以容忍越国统一复兴的。
但也不是说楚怀王立刻就要出兵,目前越地的局势,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但是不能说秦国和齐国不准他出兵。
这对于刚刚即位的楚怀王而言,可真是当头一棒。
如果魏国给予楚国支持的话,结果可能是不一样的。